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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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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兒出了錯,府裡的人都在大門口候了老半天,吉時早已過,可宮裡的轎子連影兒都沒有,倒是……倒是瞧見太子醉醺醺地回來,單于軍師便吩咐奴婢來找太子妃您。」 不見新人,便想起她這個舊人了? 季初櫻歎了口氣,揉揉坐得快成木頭的腿,妥協道:「好,我跟你去瞧瞧。」 紅通通的新房看上去如此刺眼,繡鞋邁在臺階上猶豫了半晌,雖是萬般不情願,但她最終還是接過婢女手中的醒酒湯,推門而入。 屋裡很暖和,季初櫻只覺得頓時香汗涔涔,心跳如快馬加鞭,不知是因為那燃得正通紅的炭盆,還是因為緊張。 蕭揚閉眼躺在床上,一張被褥搭在腰間,精壯的上身赤裸著,那發亮的皮膚、寬闊的胸膛和壯實的臂膀,讓季初櫻只瞄了一眼,就感到渾身微顫。 如此坦蕩蕩的男子身軀,讓她好害羞…… 但,既然進來了,門又被婢女闔上,若驚惶失措地跑開,豈不擺明告訴別人他們這對夫妻是假的?她只得硬著頭皮,撥開垂下一半的賬子。 「喂……」她輕輕地喚他,但顯然,聲音太輕,無法鑽入他的耳裡。 季初櫻擱下碗,小手打著抖,伸過去推他,手心撫到那光滑的肌肉,又是一陣心悸,連忙彈開。 「阿揚……快起床……宮裡的人來了,你若不趕快去迎接,小心被砍頭哦!」她決定把他嚇醒。她將紅唇湊得近些,對準他的耳朵說。 蕭揚並沒有被嚇到,但眼睛卻睜開了,模糊的視線在空中環繞一圈,最終盯牢季初櫻。 「來,把醒酒湯喝了。」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以為他全然醒了,便拿起湯碗大膽地遞過去,誰知「鐺」地一聲,碗兒落了地,她整個人被兩條力臂收在懷裡。 「你、你……」這小子不是鐵了心不再理她嗎?怎麼這會兒又借機占她便宜? 她錯愕地瞪著那雙迷蒙醉眼,霎時領悟到,原來他並沒有真的醒過來。 剛想掙扎,忽然他龐大的身軀翻了個身,將她牢牢壓下,充滿酒香的唇舌也隨之霸住了她微張的小嘴。 酒香讓她迷醉,他的吻也讓她迷醉,神志在喘息中漸漸混沌,她秋水般的眸聽話地閉上。 她的身子漸漸變得柔軟,跟隨他彈奏的韻律扭動,口中的呻吟也越發嬌媚。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一陣巨流便沖入她的體內,仿佛活生生把她劈成兩半一般,讓她尖叫出聲。 「阿揚……不要啊……不要……」 盆中的炭火由紅轉暗,逐漸燒成灰白的餘燼,兩人筋疲力盡跌入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蕭揚才捂著發疼的額,緩緩醒轉。 他記得有個聲音在夢中哭喊、嬌吟,那聲音很像季初櫻的,可被思念折磨了大半個月的他,只敢說,那不過是個夢。 然而當他看清懷中抱著的人兒,幾乎要驚跳起來。 真的是她嗎?這個赤裸著全身、披散著緞發,沉沉睡在他胸膛裡的人兒,真的是他的櫻花仙子? 他一直避著她,只有在夢裡、在酒醉的時候,才敢想起她。千方百計地警告自己不要再去冒犯她,該為她的將來著想,可是今日多喝了幾杯,就把這誓言顛覆了? 蕭揚滿心愧疚,不敢動彈,只得硬邦邦地躺著,想她快點蘇醒,但又伯她蘇醒。 但她終究還是會醒的,只聽她鼻中發出撒嬌般的「嗯嗯」兩聲,她柔軟的身體扭動了幾下,悠悠醒轉。 不期然對上他凝望她的眸,馬上回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季初櫻不覺臉兒通紅,立刻重新埋入那寬闊的胸膛。 兩人就這麼僵硬地躺著,誰也不敢先出聲,窘迫得快要窒息。 「糟了!」季初櫻突地躍起,胡亂抓了袍子披在自個兒身上,也把他的衣衫扔給他,「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宮裡的轎子該來了吧?你、你也快穿好衣服呀!」 她著急地扣著扣子,卻由於緊張而手忙腳亂,沒一顆扣得對的。 蕭揚定定地看她,怒意微起,他們兩個都「這樣」了,她還惦記著宮裡來的轎子? 「這就是你的居心?」他諷刺她。 「什麼居心?」她愕然。 「趁著我喝醉酒,故意勾引我,榨幹我的精力,讓我待會兒無法跟皇上賞賜的人行房?」 「你在說什麼鬼話!」季初櫻楞怔好一會兒,破口大駡,「搞清楚,是你藉酒裝瘋強要我的!不是我勾引你!」 「是嗎?」他微微一笑,「那你幹麼這樣惦記宮裡來的轎子?」 「我……」她當然是怕他因為跟自己歡愛而違逆了君意,招來殺身之惹呀!但由於氣憤話一出口全都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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