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佳 > 愛上神經男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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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口第一句話便換來她狠狠的瞪視,「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他媽對兒媳婦的要求甚高,你還鼓動我去他家見他父母?」 別說得他好像早有預謀似的好不好?「我提醒過你,你還記得吧?再說了,你如果不想去我也逼不了你,是你自己一門心思想嫁入豪門的。」 他那是什麼語氣,好像她幹了一件多麼醜陋的事似的,「謝傳雲,你給我聽著!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嫁得好,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是啊是啊,如果這世上每個女人都只想嫁富豪,剩下那些以億計算的男人就活該打光棍。」他的諷刺鬼才聽不出來。 阮流蘇緊盯著他的臉,半晌才張嘴,「你現在心裡是不是正暗自得意,說不定你正想著:阮流蘇啊,你現在後悔了吧!想當初有個這麼有實力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居然有眼不識泰山。」 他撇著嘴嘟囔:「我可沒這麼想。」 嘴上說得好聽,他臉上那副得意的笑,她瞎了才會看不出來,「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算當年我知道你是大富豪謝上智的兒子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所以,如果你是來取笑我的,請滾蛋;如果你是來安慰我的,也請滾蛋,本小姐不需要。」 「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不難過哦!」雖然其實他很希望這次的事對她不構成任何影響。 宋孝德他媽對未來兒媳婦的期望度他一直都有所耳聞,前兩年,他母親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他唯一的妹妹謝寵兒身上。也不想想他妹妹被老爺子寵到什麼程度,哪個正常的男人敢娶那種女人。再想想,首富謝上智先生會把自己的寶貝早早送給那樣一個家庭嗎? 這樁婚事雖然連八杆子那一撇都沒成,但宋孝德他媽對未來兒媳婦的要求已是可見一斑。阮流蘇貿貿然送上門,只能是自取其辱。正是事先就知道這最後的結果,他才會鼓動阮流蘇去見家長。 與其看著她跟宋孝德繼續纏綿下去,還不如借一根棒子徹底打散他們,省得他看著眼暈。 他是不暈了,她卻開始心慌。難道她註定要孤獨終老? 從酒櫃裡摸了一瓶紅酒,一瓶洋酒,一瓶白酒,一瓶果酒。最簡單的四合一混法,她很快調出兩杯酒來。 「喝。」她對著他舉杯,「你這個壞蛋眼睜睜看著我丟臉,現在你得陪我喝酒。咱們醉到不用吃藥也能睡得像死豬,這才叫至高境界。」 「行,這種酒我奉陪到底。」 這一刻他們忘記彼此的愛恨情仇,只求一醉方休。 2008年4月12日,週末。 頭痛如裂,阮流蘇敲著腦袋睜開眼,一張特寫的男人面孔擺在她面前不到五釐米的地方。這張睡容於她並不算陌生,她曾經日日得見,卻也是闊別許久的從前。 她知道,她又犯錯了。跟一個隻屬於從前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不管有沒有發生實質性的交疊,都算是大錯一件。 可她居然不覺得後悔?! 是的,她並不為自己的錯誤懊悔。 很早以前她就想尋摸一個機會把他灌醉,拉他重溫同眠歲月。只是一直苦於沒能找到機會,昨夜醉得很到位,彌補了她久違的願望。 大概沒有人像她這樣跟從前的男人糾纏不清吧!怎麼能徹底撇清呢?她甚至一直住在他的家裡,當著他的管家。 其實她早該離開這裡的,在她第一次踏進謝家大宅的那天,在她發現這座她來當管家的宅院裡居然住著他的那一天,她就該選擇離開。 可是沒有,她沒有走,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除了驚慌,她居然還有一點點的喜悅。 就像在她昨晚被宋夫人羞辱之後,面對宋孝德的沉默,她所感受到的不是受傷害,僅僅只是失望,對這個男人所表現出的懦弱的失望,對自己又一次選擇失敗的失望。 她不愛宋孝德,她比誰都清楚。她只是想找到一個可以給她一個家的男人,至於愛……早已不是她這樣經歷過那麼多那麼多的女子對幸福的第一考量了。 指腹順著他的臉頰四散游走,其實不太明白,他們之間怎麼就走不回去了。 大概是從他醉倒在哪個女子的身邊開始吧! 她初到謝家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他們有重新開始的可能,記得那晚她知道他在「一棵樹」,快到了結業的時間,她撐著傘跑去「一棵樹」,卻見他歪在女人柔軟的懷中滿嘴調笑。她仰起頭,上方是那棵樹重重疊疊的葉子,就好像他們交疊的過往。 她站在那裡,伸長了手臂卻夠不到一片葉子。 在謝家待的時日久了,她深深體會到謝家的財勢之大,想嫁給謝家少爺的女人簡直如天上繁星,不勝枚舉。 謝家大少爺長年神龍見首不見尾,能掛在各位母獸面前的就是這位儀表不凡、舉止瀟灑且注重格調的謝家二少爺——當然謝家三少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他能再大個十幾歲的話就更合適了。 不停地有女人前赴後繼,謝家二少秉承「我不主動招惹,但招惹我從不拒」的態度,換女朋友絕對比換衣服更勤快。 鑒於他更換女伴的頻率之快,但凡是他的衣物用品,她叮囑傭人一律添加消毒液,以免殃及池魚,她生活在這個家裡,也算活魚一尾,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大概也是從那時起,她開始積極尋找她的金龜,寧可網羅一兜也絕不錯放一個。 她努力跟從前劃清界線,在找到第一隻金龜的時候,她就以為她接近成功。可是不行,她的幸福只停留在找到金龜的那一刻,她無法想像她抱著那只金龜同床共枕。於是,幸福劃上休止符,她繼續尋找, 在宋孝德出現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接近成功,可以徹底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扔在過去。 宋孝德符合她對丈夫全部的標準,只是她漏算了一點,她並不符合他對妻子的全部要求。她的地位本身就是一個障礙,於是,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又睡到了她的枕邊。 轉身之間,幸福明明離她很近,卻始終無法握在手中。 她翻身睡向另一邊,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終於張開,靜悄悄地看著她的背。他的手像有自己的意識攀上她的腰,阮流蘇沒有掙扎,找了一個熟悉的位置將自己安放在他的懷中。而後——享受這最後的擁抱。 「流蘇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咱們應該去安慰安慰她。」謝老爺子把這檔子事記了一個晚上,憋到早上忙不迭地拖著家人跑到阮流蘇住的四樓。 阮青萍這個親堂姐都沒像老爺子這麼著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在他後頭慢悠悠地晃上來,「她都老大不小的了,這點事算什麼?我聽嬸嬸說,流蘇之前在大學的時候還談過一場轟天動地的戀愛,最終也沒成。那種初戀的痛她都能挺過來,她跟那個姓宋的感情又不深,能有多傷?」 謝老爺子卻顯得很緊張,「她一個女孩子,一心想找戶好人家嫁了,現在弄成這樣怎麼可能不難過?你看她都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給我們準備早餐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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