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佳 > 澀世紀傳說Part5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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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的無助收在眼底,卓英冠感覺出身為男人的悲哀。拍拍朵貓貓的肩膀,他以父親的口吻安撫著女兒激動的情緒,「別說了,貓貓。你想傳達的情感,我想……他都知道了。」 「很好!」她爽快地笑了,清澈中有著掩不去的蒼涼,「那麼我要傳達的最後一份情感就是:你身為正義,我代表邪惡,你用行動證明了正邪不兩立,你用冰冷的手槍割裂了我對你最後一絲奢望。所以,你沒有一個叫朵貓貓的女兒,我也沒有一個叫戰來的父親——我們……兩不相關。」 將那條水晶項鍊放回衣襟裡,丟下他,她直直地朝門外走去,毫無留戀。她最後的話徹底地擊垮了戰來所有的信心——「我是沒有父親的小孩。」 「貓貓,別這樣!」津庭試圖出聲挽留她,卓英冠卻一把拉住了他。貓貓的絕情以她的心碎構築,面對她眼底不經意間流淌出的痛苦,卓英冠不想殘忍地再逼她。「給她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 默默地點了點頭,戰來的確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的世界整個變了。漂浮在失衡的天平上,他游走于天堂、地獄之間,卻怎麼也找不到白己的方向。 羅蘭德學院裡已經春風撫面,但凜冽的空氣依舊不時闖入人的鼻息間。 憑著一股衝動,朵貓貓爬上了全學院最高的樓頂——天文臺。她坐在天臺的邊緣,企圖在危險的地域裡尋找內心的平靜。 吸吸鼻子,她抑制住想哭的衝動。 ——明明就告訴白己,不再為那種人傷悲,為什麼還會這麼難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該習慣沒有父親的生活。朵貓貓有堂主,有津庭叔,有少堂主,有亦悠和優優,有阿貓,有八卦和無語,有堂內的兄弟,只是沒有父親!只是沒有一個向女兒開槍的父親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這樣想著,我越想越……難過。呼! 沉醉在白己的思緒中,朵貓貓絲毫未察覺樓頂上有人闖入。 「你真的很美,將你全部的美麗為我綻放吧!」 惡!是誰竟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朵貓貓本能地回頭望去,瞧見了那位號稱打遍高校無敵手,多情種撒天下,具有花花公子外表與實質並存的學生會副主席宇文浪。 大白天的,他竟在天文臺的樓頂肆無忌憚地和一位女生火辣辣地調惰。他狂吻著飄飄欲仙早已找不到理智的女生,他的手甚至探進了人家女生的上衣裡,看得朵貓貓快吐了,忍不住地,她丟出兩個字:「種馬。」 這個詞有點刺耳,這道聲音更是讓他湧起不快回憶。與懷中的女生不同,他熱情的雙眼泛著冷靜的寒光。順著聲音,他在天臺的邊緣處看見了那抹單薄的身影,是那個給他一個大摔的女生,她叫朵貓貓,很別致的名字。 他對女人的名字一向不加留意,因為沒有必要。反正看著順跟就上,沒了感覺再分開,記那麼多名字也是浪費時間。可她不一樣,他的多情種在她的心上不開花,反倒是她像個仙人掌將他刺得血跡斑斑。 他的無敵碰上了高手,他的多情種遇上沙漠地帶,征服的欲望讓他忘乎所以,丟下懷中的女生,他誘哄著:「你剛剛不是說約了朋友嗎?我一會兒再去找你,乖!」 一句話,他已經狠狠地推開了剛才還吻得要生要死的那個女孩子。想要多情,你就要有無情的本錢。情感是有限的,每次投入你都能完整地收回,這才能長久地使用下去。 這就是遊戲規則,想玩你就不能犯規。女生無奈地鬆開手,自動消失在天臺處。空曠的藍天下,整個羅蘭德學院最高的地方被宇文浪和朵貓貓佔據著。 「你覺不覺得……伸出手,你好像能觸碰天空。」花花公子果然有一套,面對不同的對象開場白的品位都完全不一樣。唉!我果然有做多情種的本錢,他是如此佩服著自己。 朵貓貓偏過頭,臉上湧出好笑的表情,「你這句話,少堂……卓遠之泡女生的時候使用過,那時他十五歲。」 她是在諷刺他過時嗎?氣憤難當地坐在她的身邊,他壞心眼地說道:「你不會是心情不好,找這麼高的地方來跳樓吧?」 「你哪隻眼看出我心情不好?」 宇文浪男人味十足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兩隻眼,「它們都看見了。」 「那我要挖了它們。」說著她真的伸出了兩根手指沖著他紮了過來。 他不逃也不躲,笑笑地回望著她,「你這麼殘忍?」 「反正你的眼也只是用來看美眉的,沒什麼實質性用途。」 「它們能看出你的悲傷,這還不夠啊!」 不知道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是不是特別脆弱,雖然對他依舊沒什麼好感,但這一刻她竟不覺得這個花花公子令人生厭了。 歪著頭,她一臉困惑地瞧著他,「我現在開始覺得,做個多情種也不是那麼容易。既要能看出女孩的心思,又要懂得說好話。文化底蘊不能差,駕駛技術要高超;氣質獨特,容貌出眾;滿嘴抹油,舌尖塗蜜。時不時地做做凱子,掏掏錢包,那全是職業需要。偶爾還得做小丑逗女生開心,分手的時候面對眼淚攻擊要狠得下心。萬一不幸被衝動的女生賞了倆大嘴巴子,那也只能自認倒黴,聽著旁人暗叫活該。」 大力地拍著他的背,她恨不得把他昨晚吃下去的東西都拍出來。嘖了嘖嘴,她的佩服如長城延綿中華大地。「能擁有這麼高的本錢,即便你畢業後找不到工作,也一定有數十家牛郎館排著隊等著將你捧成頭牌。真是前途無量啊!」 嘴巴壞,下手毒,她真的是女生嗎?還是他的魅力不如從前?背部火辣辣地疼痛著,宇文浪禁不住齜牙咧嘴地狼狽逃開她的魔爪。「會開玩笑,這麼說你的傷心被我治好了呢?」 朵貓貓吃了一驚,剛剛還覺得烏雲罩頂,和他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間,心情竟奇異地平復了下來。臉色微窘,她別過臉迎上藍天。「我才不會為了那個男人傷心呢!」 呵呵!呵呵呵!找到問題所在了吧! 揚著看好戲的嘴臉,他忙不迭地湊了過去,貼著她的耳邊,他輕輕地吹著氣。「喂!讓你傷心的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比我還帥?別告訴我說是卓遠之哦!說來聽聽!聽聽嘛!」 這麼雞婆的男生,怎麼會有女生喜歡?那幫女生都得了白內障嗎? 挪了挪窩,她不喜歡這個花花公子離她那麼近。一想到他剛剛對那個女生做的噁心動作,她就覺得他呼出的空氣都是髒髒的。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她的躲避正中他下懷,暖昧地瞅著她,他不死心地追問著:「幹嗎離我那麼遠,即便我有愛滋病,也不會通過這樣的接觸傳給你,你在怕些什麼?」 「你管我?」 「那就說說是哪個男人讓你傷心啊?」 「要你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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