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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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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他又道,拉她快快登那一階階海裡梯級,走上木道。“我可不想聽人念祭文。” “祭文?”她眨眨美眸。 “那傢伙撒花是送葬儀式。”他說著,帶她走過兩個L道。 魚兒跟在她腳踝邊吐泡泡,她看著漂流的花瓣。“人家在服喪,我們是不是別去打擾。” “他在服我的喪。”他冒出一句。 “啊!”她頓住,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捏捏他的手。這可是血肉之軀,活生生呢!接著,她抓起他的手,咬他虎口。 “我的小女奴,”他不痛不癢,但皺起眉來,又漾開笑容。“調情的話,要一根一根輕輕咬、輕輕舔……” “我們去叫他別撒花了。”她臉龐低低,小手捧著他大大的掌,凝眄虎口的齒痕。 “我好吃嗎?”他嗓音沉得和這個地方不搭。“我好吃嗎?” 她抬起臉來,頰畔熱乎乎,好像中暑,唇有點乾澀,探舌舔了舔,如他講的“輕輕舔”。 看著她粉紅的舌頭,他緩緩俯下臉龐,低語:“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味道如何。” “嗯。”她輕應了一聲,瞅著他距離越來越近、使她幾乎要看不清楚的俊臉,知道感覺他鼻子磨著她,她才說:“奶油焦糖爆米花的味道。” 祭廣澤退開。微米之差,他再一點,一點點,就要吻上她的唇了。他瞳眸往下盯瞅她。 小女奴,煞風景的小女奴又說一次:“是奶油焦糖爆米花的味道。” 他眉頭攏緊,像在瞪著她,然後說:“這是你欠我的。”是啊,他半夜發神經到虎家爆米花給她吃,弄得雙手洗不掉的軟甜氣……他應該讓她嘗另一種滋味,那種最適合半夜的滋味! “記住,你欠著我——” “孤爵殿下!”一陣大叫壓蓋、打斷他幽沉的嗓音,和著湍滂水聲,震盪地傳來。“孤爵殿下、孤爵殿下——” 那個撒花人注意到他們了,拋開花籃,呼號地狂奔。水花一朵一朵爆,魚兒都跳起來了,潑溜地滑過小腿肚。 轉霎,撒花人過了欄柵,步履如遊,接近瞳眸前方三公尺,慢慢停了下來,渾身發抖,激動不已。 倪霏碧見撒花人滿臉淚光,上前一步,那人突然沖來,抱住祭廣澤。 “孤爵殿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放手!你這個白癡!”祭廣澤不堪其擾,憤扒那八爪章魚般的肢體。 “我以為你死了,好傷心……我們收到直升機爆炸的消息——” “白癡!”祭廣澤大吼。“女奴,過來把他拖走,丟進海裡喂鯊魚!” “我們已經站在海裡了。”倪霏碧乖乖走回祭廣澤身邊,配合地拉拉、拍拍攀黏在祭廣澤身上的男人。 “飛勒——”另一個呼喊,揉進風中。“飛勒,你發什麼瘋!不要亂咒孤爵!” 就在撒花人出現的地方,走著一名身穿套裝的女性,她一面前行,一面用手上的捕蟲網撈起海漂花。 海風徐徐亦烈烈,挾著陽光的威力。一架水上飛機掠過,大鐵鳥陰影翱映水上屋後。 女人直起身軀。“奧斯回來——”止住昂揚的嗓音,她看見曲曲折折、高高低低木道這頭的他們。 “隱妃姐姐——”攀黏在祭廣澤身上的男子終於甘願放手了,他又跳又叫:“隱妃姐姐,孤爵殿下沒死、孤爵殿下沒死!”拉舉祭廣澤的手直揮擺。 “鎮定點,混小子。”祭廣澤甩開糾纏,邁步,牽住倪霏碧,朝水上屋行進。 倪霏碧回眸看著興奮過度的男子。 “嗨、嗨!”男子對她回收,年輕帶稚氣的臉龐笑咧咧。“我是飛勒,歡迎你、歡迎你。” 倪霏碧頷首,微微笑。“我叫霏碧——” “喔!霏碧、飛勒——我們好配喔!”他拍手轉圈,腳下揚起環環漣漪。“我姐姐是隱妃,她最愛孤爵殿——” “你安靜點!”祭廣澤轉頭吼道:“不准跟著我後面!去抓椰子蟹,晚上,我一定要吃到。” “是!party time, party time——”飛勒歡呼地旋身,撲通撲通跑遠了。 倪霏碧看著祭廣澤,又回望那孩童般的男子。“他好活潑,他說他叫飛勒,他姐姐最愛!” “潘娜洛碧,”祭廣澤打斷她。“別人講的話不用記那麼老,你主人說的一字一句都得上心頭。”大掌握緊她的手,往上抬,他也咬她虎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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