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圓悅 > 將軍不是普通的壞 >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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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虎眸透過碎布的間隙偷偷打量她,她的外衣沒有破損的痕跡,這麼說真是她的褻…… 「喂,你背上的箭怎麼辦?」梅憐白蹭啊蹭的,又蹭回他身邊。 「箭?」赤烈怔了怔,斜眼看去,箭頭還露在外面呢!「那些黑糊糊的是……」 「我、我在上面塗了一些草藥,可、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將箭弄出來。」她的明眸裡滿是擔憂和害怕。 不知道她在上面敷了什麼草藥,不過流血好像已經止住了,同樣的,這箭也有要長在他身上的趨勢了。 該死,他可不想背著枝箭到處跑啊! 「就這麼弄出來!」赤烈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先削掉露在外面的一把羽毛,然後抓住箭頭使勁拔出。 剎那間,鮮血又一次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啊……」耳邊響起梅憐白的尖叫聲。 「喊什麼,我還沒死咧!真是個傻孩子……」他伸長那只沾血的手,去撫她嚇得蒼白的小臉,還沒撫到就軟綿綿的落在地上。 他又一次昏死過去。 「不、不要……」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眼神也越來越渙散,梅憐白害怕極了。 她拚命用手將那些藥糊密覆住他的傷口,以阻止流血,再拿起擱在一旁的草藥送進嘴裡嚼爛,以做出更多的藥糊。 「赤烈哥哥,你不要死啊!」她嘴裡不住呢喃,藥糊混合著眼淚糊滿了他的傷口。 天色越來越暗,山洞裡也越來越冷了。 梅憐白擦擦眼淚,起身去揀了些枝乾枯柴,生起一堆小小的火。看看他嘴唇又有些焦裂,她又拿起碎布跑去山泉邊浸濕了回來。 她在他身邊蹲下,正要擠出布裡的水,乾柴正好爆裂,火焰猛的往上竄,照得山洞裡一片光明。 「呃……」她漆黑的眼眸睜得老木——是她看錯了嗎? 她的小手飛快的解開他的衣襟,撥開那被膿血浸濕的內衫,這才發現他身上竟佈滿潰爛的痕跡。 不,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因為傷口遲遲沒癒合的關係,而是疫病已經蔓延到他身上了! 「天哪!」梅憐白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倒在他的身邊。 她根本不知道,他竟是拖著這被疫病嚴重侵蝕的身子,每天跑出去給他們找吃的,更是用這傷痕累累的身體保護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她嘶聲問道。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他根本不必為兩個陌生人甘冒生命的危險。尤其,她還挾恩求報,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將他這毫不相關的陌生人拖進疫區。 「赤烈哥哥,對不起啊!」悔恨的淚珠一顆顆滴落在他身上、臉上。 在火光的映照中,那淚珠就像絕世奇珍,熠熠生輝。 大都,懷寧王府。 這幾天,王府裡的氣氛很凝重,宮女、太監們走動之時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挨訓。 這樣的情景在王府裡十年難得一見,因為他們的主子懷甯王鐵穆耳,雖然貴為大元王朝最珍貴的血統繼承者,卻是皇宮裡最最謙和、最最能幹、最最優雅的人。 當然,這是下人眼裡的鐵穆耳,而在赤烈眼裡,鐵穆耳是一個老是愛奴役別人,自己則躲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的狡猾傢伙。 既然能將一同生活的宮女和太監們騙得團團轉,由此可見他確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可從三天前開始,鐵穆耳卻將王府裡半數以上的倒楣蛋都轟成了炮灰,原因只有一個——他視作兄弟的大諾顏赤烈,居然在前往江南調查的途中失蹤了。 「不是叫你們幾個小心的跟著他,不許出一點紕漏嗎?人怎麼會失蹤?既然失蹤了,為什麼不去查?你們幾個跑回大都來有個屁用!」說得氣惱,鐵穆耳抬起一腳將為首的侍衛踹了出去。 「是,主子教訓得是。」為首的侍衛被踢得飛了出去,卻不敢有所爭辯,搖搖晃晃的又跪了回來,連嘴角溢出的血漬都不敢擦一下。 「除了認錯,你們還會什麼?!」他氣急敗壞的罵道,大有繼續動腳的意思。 「主子,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看見為首的侍衛傷得不輕,和他交好的侍衛大著膽子辯解道。 「盡力?這就叫盡力了?!」鐵穆耳氣得發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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