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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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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底下的人一身瘦骨頭讓他枕得生痛,赤烈這才意識到被他壓在身下的傢伙已經許久沒動彈了。 這傢伙該不會被他悶死了吧?!赤烈悚然一驚,趕緊低頭一看,卻望進了一雙明眸裡。 明眸的主人只是個瘦小的鄉下孩子,黑黑瘦瘦的一張小臉,也因為如此,這雙嵌在上面的明眸就更顯得有神了。 「嗯,那個……」太過鮮明的對比竟使得他一怔。 「喂,你還不快放開我!」嘴巴一恢復自由,梅憐白立刻叫道。 「呃~~」赤烈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像只八爪章魚似的雙手雙腳糾纏在這孩子身上。 他趕緊鬆開彼此纏在一起的手腳,她於是連滾帶爬的逃開。 「你別怕,你救了我,我要報……」一把刀忽然橫在他的脖子上,赤烈的話戛然而止。 梅憐白動作很快的抓住先前插在自己鼻子前的大刀,出其不意的制住了他。 天!原來「他」根本不是嚇得去逃命,而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這一路上南人對他們這些蒙古人、色目人的仇視,赤烈的唇畔浮現一抹苦笑,沒想到自己的一條命居然會交到這孩子手裡。 「那些蒙古人是不是在追捕你?」她惡狠狠的逼問。 「……」赤烈直勾勾的看著「他」沒說話。 「你究竟是什麼人?」憐白拿著刀在他脖子上胡亂比劃著。 她的本意是想恐嚇他說出真相,不料那把大刀實在太重了。她才拿了一會兒就覺得手臂酸軟,有些支持不住了;而他專注的目光也像有魔法似的,教她看了感到暈眩。 「那些蒙古人為什麼要追捕你?莫非你是江洋大盜?」她只得挪開視線,以避免短了自己的氣勢。 「你覺得我像江洋大盜嗎?」明明是威脅別人,不過看「他」這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倒是比他這被威脅的人還害怕哩!呵呵!赤烈細眯起狹長的雙眸。 「像!從頭到腳都像,普通人哪會像你這樣!」他身上那像在血裡浸泡過的外衣,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聽我說……」他試圖坐起身。 「躺在那裡不許動,否則我就一刀砍下去。」梅憐白緊張的叫道。 「好。」赤烈只得放鬆自己。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我們這裡沒有你看得上眼的東西。」她悄悄的松了口氣,這才察覺自己的掌心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看得出,沒幾兩肉。」赤烈欣然接受「他」的說詞,還加了句注解。 「什、什麼沒幾兩肉?」她茫然的看著他。 「這裡啊!都是骨頭,弄得我生痛。」他伸手拍子拍那個弄痛他的部位。 「你、你這個無賴漢子!」梅憐白慢了兩拍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吃了嫩豆腐,當下雙頰緋紅,斥駡道。 「臉紅什麼,你又不是女的。」脫離險境之後,他整個放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他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該提醒「他」,「他」手裡的刀已經垂下來了,身為持刀威脅者,這可是很不專業的行徑呢! 「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是女的啦?」她的一雙眼睛像要噴出火來,抵著他的刀頭更是一陣危險的亂顫。 「兩隻眼睛都看……呃~~不會吧?!我明明、明明……」他勉力做了個「明明摸了是平的」的手勢。 「該死,你、你居然摸……」激憤之下,梅憐白罵出生平第一句髒話。 「你不必這麼生氣,我也不是故意要摸你的,誰教你『那裡』這麼平,你……」辯解的話頓止,鋒利的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一道細細的鮮紅從他的喉結區流了下來。 「閉嘴!」斥駡聲中,大刀高高的揚起。 如果換作平常,他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瓦解她的攻勢,可現在——他想側身躲開,全身上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別說側身了,就連手也抬不起來。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亮的刀子朝自己兜頭劈來! 哈哈!他從沒想過,自己這縱橫沙場的猛將,最後居然會死在一個無名的鄉下野丫頭手中,而且用的還是他的刀! 「該死,還真是恥辱!」他低咒一聲。 下一刻,他的腦袋一陣劇痛,似乎有一道閃電劈中了他。 唔~~他眼冒金星,隨即陷入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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