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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沒、我沒事啊!”風箏嗔道。“娘,你胡說什麼?”

  “還說沒事?你瞧瞧你的頸子,都凝了血漬啦!”鳳小邪立刻拉著女兒道:“走走走,進房去,娘替你看看。”

  “娘,你不會看病。”花祖兒半捂住臉,有些汗顏地提醒。

  “呃……對喔!”差點露出馬腳來。鳳小邪抬頭對丈夫道:“花老頭子,你還愣什麼愣?還不快替女兒瞧瞧。”

  平時花刁一定會大驚小怪地立刻替女兒診治,但這一回卻顯得有些躊躇。

  “這……這這……”

  “花老爺,你還猶豫什麼?快替風箏看看。”厲千孤難得激動地喊。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還是喊了她的名字。

  花刁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小子吼起人來這麼可怕。

  “……好,好好,風箏兒,進房去,爹替你好好檢查一番。”

  “爹,我只是被刀鋒輕輕劃過,沒什麼啦!”而且根本也不痛啦!風箏一點也不以為意。

  “怎麼會沒什麼?你要知道,小傷不醫成了大傷,可就糟了。”鳳小邪推著他們父女倆。“去去去,快替風箏兒好好的從頭到腳檢查一番。”

  “要檢查也行,但不用進房吧?”風箏懷疑地問。

  “你是女孩兒家,這麼大庭廣眾的檢查傷口,像什麼話?”鳳小邪回答。

  “呃……那我先回避好了。”厲千孤明理地道。

  “回避什麼呀?你給我留下來。”鳳小邪瞪了他一眼。“我女兒沒事便好,若是有事,哼!我絕對饒不了你。”

  “娘……”

  “花老頭,你還看什麼?還不快去幫女兒檢查傷口呀!”鳳小邪再度將他們父女推進門,自己就和厲千孤、花祖兒在門外守著。

  “娘,你看大姊不會有事吧?”花祖兒果真是個聰明又讓人疼的孩子,立刻在一旁敲邊鼓。

  “唉!我怎麼知道?”鳳小邪丰姿猶存的眉眼朝厲千孤一瞄,若有所指地道:“那傻丫頭,總是那麼善良熱心,不顧自己的安危,可真是叫人擔心哪!”

  鳳小邪的話說進了厲千孤的心坎裡,風箏的確是太善良了,這是好事,但同時也教人為她擔憂,深怕她會為自己招來什麼禍端──如他!

  思忖之餘,房門突然開啟,花刁垂頭歎氣地走出來。”

  “花老頭,怎麼了?風箏兒不要緊吧?”風小邪上前詢問。

  “她……呃,她……”發現太座一瞪,花刁趕緊道:“呃,風箏兒的傷勢比想像中嚴重,已經昏迷了。”

  “昏迷?”這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說昏迷就昏迷?厲千孤想都沒多想,立刻沖進房裡去。

  “做得好啊!我的親親夫婿。”鳳小邪眉飛色舞地輕捶了丈夫一掌,以示鼓勵。

  “這……這樣好嗎?”花刁很不放心地回頭張望。

  要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和男人獨處一室,也只有這瘋狂的娘做得出來。

  “有什麼不好的?你瞧他倆那種互為對方緊張的模樣,誰說不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欠人推波助瀾罷了。你等著看,總有一天,他們會感激我的。”鳳小邪認真地吩咐道:“兒子,鎖門!”

  “是。”花祖兒早已準備妥當,一切聽從娘的安排。

  可惜房裡的人始終沒發覺自己已身入陷阱,只顧著自責,就這樣真心地守護了床上的佳人一夜,門有沒有被上鎖,倒成了其次。

  也因此,隔天一早,迎接他和被下藥飽睡了一夜的風箏的──竟是一連串的逼婚儀式──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中了計。

  喜幔高懸,紅燭成雙。

  在喜氣洋洋的新房裡,風箏安安靜靜地坐著,喜帕下,緊繃的情緒隨著越來越深沉的夜而俱增,一顆心充滿了忐忑。

  “哎!都這麼晚了,姑爺怎麼還沒進新房?”陪嫁的丫頭澤蘭喃喃地道。

  花家的四個小姐身邊都有一個自小陪著一起長大的婢女,由於花刁是藥癡的關係,所以四個丫發的名字也都取自藥材,像風箏的隨身丫發澤蘭,便是活血化瘀之藥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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