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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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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一時的心軟竟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她當初真該不顧一切留下銀子掉頭走人的。 彷佛察覺了面紅耳赤的宇文丹花開口想要再說些什麼,樊衣甫不著痕跡地靠到她耳際,輕聲說道:「只要你答應幫我這回,那麼從今往後,只要你開口,我就無償救任何一個你要我救的人。」向來小氣成性、視銀兩如命的樊衣甫,難得大方利誘。 他早已受不了段劍箏這個苗疆姑娘的癡纏,更何況他體內的毒就是她下的,意欲逼他與她成親。 因為段劍箏愛他,所以下的藥量不會置人於死地,只是每隔一段時間,毒發之際就會痛苦萬分。 她以為對她無意的他會因為想要免去這樣的痛苦,就答應與她成親,可她不知道的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不擇手段,對感情巧取豪奪之人,所以就算得時時忍受蝕心之苦,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屈服」兩字。 好幾次,他幾乎就要失手殺了段劍箏,可偏偏他卻因為一個承諾而無法下手。 不理會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要他與這樣刁蠻的段劍箏成親,那是萬萬不可能。 「這……」聽聞她的利誘,原本急著要解釋的宇文丹花驀地頓住。 他開的條件好誘人! 抬眼望向樊衣甫,他向來冷淡的眼神之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的乞求,想來真是受夠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糾纏。 可她真要去瞠這渾水嗎?或許…… 宇文丹花的心中百轉千回,都還沒個定數,氣怒至極的段劍箏又再次開口嬌斥道:「你別以為他現在疼你,那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很像……」 很像什麼? 宇文丹花的心中才閃過這樣的疑問,段劍箏的叫囂突然止住。 她不解的抬頭,便見臉上原本還染著幾絲戲謔笑意的樊衣甫,突然鐵青著一張臉,虎目炯炯地瞪著段劍箏。 那眼神似是要把人給吃了似的。 「你……瞪我做啥……我只不過、只不過……」原本還張牙舞爪的段劍箏因為他這一瞪.高漲的氣焰全消了。 有那麼一時半刻,宇文丹花幾乎要以為樊衣甫會不顧一切殺了段劍箏,因為他的眼神太過嗜血、充滿殺氣。 「別氣了,何必與這一廂情願的女人計較呢?」見他鐵輕著臉,宇文丹花的柔荑輕輕拍撫著樊衣甫偉岸的胸膛,似是要他消氣,也將她是他女人的橋段演得活靈活現的。 「我不准你這個賤女人碰他!」雖然氣焰不再似方才那般囂張,可是段劍箏依然覺得宇文丹花的動作很刺眼,忍不住冷喝出聲。 可宇文丹花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收回自己置於樊衣甫胸膛上的手,挑釁意味十足。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在安撫我的男人,與你何干?」 就算有了銀兩,但是單憑她一人之力,想要重建黑風寨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她當下決定接受樊衣甫的條件,認命地演起了他的女人。 「你當真想要與我為敵?」 「我沒想要與你為敵,但我與樊衣甫兩情相悅,沒道理不能廝守在一起。」那戲演來入木三分,宇文丹花就連眉目都飽含情意。 段劍箏見兩人眉來眼去的深情模樣,衝動的又要殺來,宇文丹花想也沒想就要閃到樊衣甫身前,心中總想著他不過是個文弱的大夫,又方毒發恢復,無法抵擋這樣的攻勢,可出乎她意料的,樊衣甫竟隨手抽去了她的發簪,然後手腕勁力巧用,玉簪宛若利劍一般疾飛而去,段劍箏閃避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玉簪沒入她的手臂。 「嗯!」吃痛悶哼一聲,段劍箏卻一點也不服輸,抬頭,怒瞪著樊衣甫,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把手中僅有的解藥毀去嗎?你該知道一旦我將解藥毀去,那麼你在有生之年,便要時時承受極大的苦痛。」 緊抿的薄唇冷冷勾笑,樊衣甫顯然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威脅,只是閑閑涼涼地說道:「請便!」 他若真怕她,早就乖乖同她拜堂成親了,就是因為無懼,才惹得她時不時就要來鬧上一番。 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看不透,真正惹人心煩。 眼見威脅樊衣甫不成,段劍箏便將矛頭指向宇文丹花。「難道你就由著他任性不要命嗎?」 「我……」 完全弄不清兩人糾葛的宇文丹花正要開口,但耳際已經響起了樊衣甫的暴喝。 「滾!再不滾,就別怨我捏斷你的脖子!」 那威喝甚是嚇人,只見原本還張瓜舞爪的段劍箏,俏臉閃過一絲驚懼,然後狠聲說道:「你別得意,你以為這個無心的男人究竟為什麼對你另眼相待,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這張臉。」 「什麼意思?」 對於她那沒頭沒腦的話,宇文丹花完全不懂,正想再開口問個清楚,段劍箏已經在樊衣甫再起殺機之前,一溜煙地溜了。 夜風輕拂,驀地將幾許涼意送進了屋裡。 宇文丹花見他不發一語地坐回榻上,整個人更是舒適地倚在床頭,顯然並無多言的打算。 他不想說話,她也沒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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