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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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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她任性、無理取鬧、視人命如草芥,那樣的她從來不曾讓他錯認,可如今…… 那日她為了娃娃跪地懇求的模樣,忽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樊衣甫凝著她的目光也跟著深沉許多。 「你的屋子在哪?」懶得理會他的評論,宇文丹花逕自開口問道,現在的她只想把他好好安置在屋子裡,然後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倒在藥房裡? 「這不關你的事,若你陣的覺得良心不安,你喚虎子進來照顧我即可。」 著實不習慣用這樣虛弱的面貌示人,更不習慣這樣樂於助人的宇文丹花,樊衣甫連忙說道,不願欠她丁點人情。 從那次的夜診之後,他就覺得這丫頭會是個麻煩,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 雖然官府在搜尋不著她的屍體後,認定她已經死了,可是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啥麻煩找上門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敬而遠之! 聞言,宇文丹花抬眼睨了樊衣甫一眼,然後兀自扶著他,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緩緩移動著。 「你不喜歡我!」在經過了一陣的沉默之後,宇文丹花突然開說道,她不是問,而是萬分肯定。 「對!」樊衣甫也很大方的承認。 他不喜歡她,從來就不喜歡。 一想到那嬌蠻任性的性子,他相信任何男人都會頭皮發麻,他甚至為好友儲仲泉感到萬幸,還好沒真娶了她做娘子,否則日子豈有安寧兩字可言。 「其實,我也很不喜歡自己。」宇文丹花點了點頭,雖然他的毫不猶豫真的有點傷人,但是她依然選擇坦然以對,可話鋒一轉,她又繼續說道:「我已經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了很多事,我想彌補,難道……你們真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她的語氣有著濃濃的挫敗,她已經很努力了,可為什麼他們總對她的努力視而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鄙夷而疏遠的眼神,讓她覺得好受傷。 「我真的沒辦法讓你一個人虛弱的躺在哪裡,然後啥都不做,我很怕……」怕再看到任何的死亡,那會讓她想起她一手造成的悲劇。 所以今天就算是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躺在那兒,她也無法視而不見,更何況他還曾醫治過小山,所以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她還是執意要親自確認他的安好。 「你……」沒有料到驕傲的她會開口索取自己的善意,偏偏她認真的表情完全不像在作戲,似是真的在乎他的喜惡,樊衣甫雖然不解,卻仍毫不留情地說道:「你以前的確是令人敬而遠之的。」 以前的她,多麼的驕傲,仿佛天地都在她的掌控之間,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坦白的承認她的懦弱。 一個人的個性真能在一夕之間判若兩人嗎? 雖然她的所作所為已經三番兩次讓他戚到詫異,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望了他一眼,宇文丹花卻沒再開口,似址被他的直言給刺著了,只是沉默地將他扶進了廂房,將他穩妥地安置在榻上。 她默默地伸手,用她的衣袖為他拭去額際那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這才開口說道:「需要我為你請大夫嗎?」 瞧著他薄唇緊抿、一臉蒼白的模樣,宇文丹花清楚地知道他其實還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可沒忘記方才耳際那不斷竄入的呻吟,只是男人的自尊與自傲,不讓他在她這個令他厭惡的女人面前示弱。 宇文丹花知道自己不該自討沒趣的留下,就算再不放心也可以喚來虎子,留下積欠他的銀兩,便可以離開醫鋪子。 可偏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放不下心,雙腿更像是生根了似的不想離開。 「不用了!」他冷聲拒絕她的提議。 這疼,群醫難解,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等那椎心蝕骨的疼過去就好,甚至他是歡迎這種疼的,既是如此,又何須看大夫呢? 再說,屆時若是傳了出去,那他這個神醫的金字招牌還要不要扛啊! 「可是……」雖然他的拒絕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她還是不放心,雙眸盛滿了憂慮,在他的身上飄移著。 望著他飛揚的俊逸臉龐,此時沒了半點血色,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 「我……我沒事……你可以走了!」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樊衣甫索性緩緩地開口說道。 「不,我還是留下吧!」凝了他半晌,宇文丹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總得確定他的安好呵! 「你走吧,你留在這兒我沒法安心休息。」闔上了深邃的眸子,樊衣甫再次下起森冷的逐客令。 既是麻煩就不該多留! 躡手躡腳.踩著似貓兒般靈巧的步伐,甯文丹花悄悄地踅了回來。 方才,樊衣甫如此堅持的趕她走,她只好先行離開,可是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唯命是從的性子,所以自然也沒有乖乖的就此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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