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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在他專汪的凝視中,房初傾主動褪去了鞋襪,白皙的頰畔浮現了一抹紅雲,可她仍是主動的偎進了他未受傷的那一邊胸膛。

  面對她頭一次的主動親近,受寵若驚猶不能形容他所受到的震撼,二話不說的,他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下巴抵住了她的頭頂,親昵的感覺蔓延在兩人之間。

  「你究竟……」

  「我不想像大娘的詛咒一般,得不到幸福,我想試試看我能不能得到幸福。」她輕喃道。

  其實已經得到了幸福,她此刻心裡是滿滿的感動上沮應該就是幸福了吧,縱然明知它是稍縱即逝,可她卻不再躊躇不前,她願意為了這短暫的幸福付出一切,而且絕不後侮。

  「初傾……」赫勤天心滿意足的輕喚,軟玉溫香在懷,即使身受重傷,但那欲望還是忍不住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雙手輕柔的撫著房初傾白蜇的身軀,直到她出聲抗議。

  「你……還傷著呢!唐太醫說……」

  「別管那老傢伙說什麼,我要你,現在!」

  哪裡還有半絲方才的虛弱,此時此刻的他還真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第八章

  雪白的臉頰輕掃著薄紅,蒼白的唇潤澤上一抹朱紅,她成功的以胭脂花粉將自己點綴得神采奕奕。

  妝點好自已的一切,房初傾為免自已露出絲毫的破綻,一次又一次的審視著銅鏡中的儷影。

  「你準備瞞他多久?」突兀的一記嗓音自門外飄進,跟著進來的是那個總是多管閒事的浪平之。

  她靜靜地啾著他,沒有作聲。

  「你又能瞞他多久?」他再問,臉上依舊帶著笑,可眸光卻較平常的犀利許多。

  她還是沒說話,心想能瞞多久就是多久吧!等到有朝一日瞞不下去了,便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至少現下得先讓他將傷給養好,其餘的都不那麼重要,包括她自己。

  「你再也瞞不了多久了,因為那「殘紅」的毒性會逐漸的侵蝕著你的五臟六腑,只消再一個月,你若不服解藥,只怕到時只有香消玉損一途。」

  浪平之不加修飾的說法讓房初傾的身軀明顯一僵,好半晌後她終於開了口,但語氣之中卻帶著淡然。「至少那時候,勤天的傷已經好了。」

  「肉體的傷是好了,可是心傷呢?」他一針見血的說道。

  「心傷總也會有癒合的一天,只要他願意放下。」她總是這樣說服著自己,因為唯有這樣她才能毫無牽掛的離去。

  事實上,唐太醫已經為她診過脈了,想來大娘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因為她要青兒下的毒,能解者屈指可數,就連唐太醫都束手無策。

  而就算那些人真的存在,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也不可能,所以她放棄了。

  她不想讓她身軀內的毒擾了她和赫勤天的寧靜。

  與其四處奔波找解藥,不如就讓她靜靜的伴在他身邊,恣意地享受著她原以為此生已不可得的幸福。

  「你瞧瞧他那股願意為你生、為你死的傻勁,他是那麼容易放下的人嗎?」

  房初傾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帶著淡淡哀愁的笑容,一雙水眸定定地望著浪平之說道:「他的確是不是能輕易放下的男人,如果可以,我相信他甚至會下地府去同閻王搶人,但我不願讓他這麼做,愛著我的他已經在生死關頭走上一遭了,我不想再連累他。」

  總是負累著他,要不是為了護她,不讓她傷上一絲一毫,她相信這次他不會身受重傷。

  要不是為了得到她,他將救命的九轉續命丹轉贈於人,他更不會在鬼門關前兜上這一回。

  為她,一切都是為她!

  夠了,真的足夠了,所以這次讓她為他做點什麼吧。

  不讓他再苦苦望心於她體內的毒,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所以你打算盡一切可能的瞞著他,直到瞞不下去就走人?」精准的臆測著房初傾的想法,浪平之的眸中忍不住地流露出一絲的欽佩。

  她的確是個值得讓赫勤天捧在掌心的女人,在她那冷然的表像中,其實藏著教人心動的熱情。

  「嗯。」既然被人猜透了她的盤算,她也沒有掩飾的打算上電不猶豫的點頭承認。

  「信不信他會為了你毀了房家,信不信他會為了你鬱鬱終生?」他再問。

  「我信,可又能如何?」這便是她的無奈,她的確無法做到十全十美,只能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如果說……」眸子精光盡露,他緩緩的將目光移至她的臉龐,然後定定的凝住,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察覺到他怪怪的,她探問道。

  只見浪平之臉上略顯幾絲猶豫,隨即隱去,他淡淡的說道:「沒,只不過想請你答應我,在離開時告知我一聲。」

  「為什麼?」她不懂他為哈會有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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