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迫嫁王爺 | 上頁 下頁


  為什麼她得要道歉,明明就是他胡說八道,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哪裡說錯了。

  她就是討厭他,很討厭、很討厭……

  「尚姑娘無須道歉,我的確沒有什麼醫者聖心,習醫的確是訛財的一個好法子。」

  饒富興味地聽著兩姊妹的嘀嘀咕咕,房笑天倒也沒有丁點非禮勿聽的自覺,反而還拉長耳朵聽得清清楚楚。

  「你……」聞言,尚初兒愕然地抬頭,有些傻眼地瞪著他。

  有人能將這種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嗎?他不該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庸醫?」

  「我是不是庸醫,你自個兒心裡清楚。」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憑著他高超的醫術,不知有多少人散盡千金,只為了讓他把個脈、斷個症,只有她,他都已經巴巴地送上門來,她竟然還嫌棄萬分。

  更別說被她嫌棄他氣結歸氣結,卻還是無法撒手,放著她不管。

  要是套句他娘常說的話,他這會又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竟巴巴地趕到她面前被她這樣嫌棄。

  房笑天的唇角撇了撇,等著瞧尚初兒怎麼說。

  他以為她會大聲否認,可偏偏她又出人意表,很實誠地說道:「我的身子是不怎麼好,可我相信不至於需要那麼珍貴的藥材來吊著。」

  沒想到原本一再否認的她,竟然會這樣爽快的承認,房笑天不禁有些愣住,原本淩厲的目光竟染上幾絲傻氣,他沒有說話,想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再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的身體還是不勞你費心了。」

  雖然換了個說法,但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她的身體已經隨時有著頹傾的可能。

  對於這種自找死路的人,房笑天知道自己應該二話不說轉身離去,畢竟依他的性子,他向來都是這麼做的。

  但瞧著她的一臉豁達,房笑天的步履卻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一掃,朝滿臉憂色的曲醉瑤問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沒問題!」雖然訝異於他的舉動,可是一想到此事攸關著初兒的身體,她便再無猶豫,很是爽快地與他連袂而出。

  他這麼做是無視於她的存在嗎?

  尚初兒對於房笑天的自作主張更加氣惱,也顧不得身子還在虛弱,連忙要起身下榻,可她都還沒挪動身子呢,雲采已經先一步地按住了她,語氣恭敬且堅持的說道:「房先生說過,小姐應該多多臥床休息,小姐還是再躺躺吧!」同時不由分說地壓著她躺下,甚至妥貼地為她掖了掖錦被,顯然鐵了心地不願讓她下榻半步。

  「好采兒……」尚初兒本要出言央求,她著實很想聽聽房笑天又會與醉瑤說出什麼惑人的妖言,可是瞧著雲采那堅定的神色和眸底的擔憂,到嘴的話又全都吞了回去。

  罷了,她不急,早晚會知道他說了什麼,反正他最好識相些,要是真敢再用妖言蠱惑醉瑤亂花銀子,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想著想著……一股子的疲憊又襲了上來,於是她緩緩闔上了眼,最近倒真是容易犯累。

  曲醉瑤和房笑天一前一後來到正房旁的小花廳,她揚了揚手,讓一名小丫頭去張羅茶水,便和他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房先生和尚初兒有過瓜葛?」

  都說房笑天的醫術了得,卻不輕易出手,原本她還以為是運氣好,才能請到他來替初兒瞧瞧身子,可再對照著她異於往常的態度,心思敏捷的曲醉瑤很快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稍早之前曾經結下個小梁子。」房笑天含笑大方承認。

  如果只是小梁子,像他這樣身分的男人,應該沒有無聊到特地尋著這個機會來報仇吧?

  那他為何而來?

  一念及此,她望著他的眸光瞬間浮現一抹警戒,而且明顯得一點兒也不介意被他發現。

  「房先生,為何而來?」

  「因為覺得有趣!」俊眸揚笑,房笑天很實誠地說道。

  很明顯的,尚初兒對他的笨徒弟有意思,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可偏偏他那徒弟不但是個呆頭鵝,而且還心有所屬。

  常雲頃之所以一心鑽研醫術,其實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想這點尚初兒應該不知道吧?

  「你覺得初兒有趣?」

  「明明有著溫婉的外表,性子卻這麼強悍,這種女人愛著了是個模樣,恨著了卻又是另外一個模樣。」君子向來不該這樣談論一個女人,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所以落落大方地說著自己之所以心血來潮的原因。

  「所以呢?」

  曲醉瑤望著房笑天的眸光又多了一分深思。如果只是個小過節,何以這個男人可以將初兒的性格觀察得如此仔細?

  「只是剛巧她喜歡上的是我那呆頭徒弟,所以我好奇她若知道我徒弟的心早就給了別的女人,她會如何罷了。」

  好奇可以成為他這麼大費周章的理由嗎?

  或許對旁人來說是不可以的,可偏偏房笑天就能說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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