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迫嫁王爺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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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女人不信爺的能耐,那你就給爺等著,總要教你輸得心服口服,哼!」說完,嚴鳳雲手一揮,領著大批人馬離去。 望著愈走愈遠的大隊人馬,尚初兒知道今兒個這事後患無窮,但……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抬眸,她那平靜無波的目光調向曲掌櫃,交代道:「讓小廝們快快收收,還不到打烊的時候,生意總還是得做。」 「這生意只怕是到頭了。」曲掌櫃終究不如她那般樂觀,他一瞧就知道這事鐵定沒完沒了。 別說他家姑娘硬是護著良林爺兒倆,就說她剛剛在衝動之下打了嚴家小爺那一巴掌,這事只怕也難善了了。 「那倒也無所謂,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會兒我再上霍府同夫人說明此事,怎麼也不可能真教良林的女兒給人強搶了去,是吧!」 不是不知道這事麻煩,更知道若是不想惹上麻煩,自己就得兩手一攤,任由嚴鳳雲為所欲為,可惜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麼無論後果如何,她也只能承擔了。 「姑娘,您這是……」 尚初兒那毫不在乎的言語一出,不單單是站在一旁的良林感激得快要哭出來了,便連像曲掌櫃這樣見過大風大浪、嘗盡人情冷暖的人精,都不得不感動了。 這樣完全不計個人得失也要護住奴僕的主子,世間又能有幾個? 若說以往曲掌櫃曾經倚老賣老地對尚初兒有著幾絲輕賤之心,到如今也全都只剩佩服二字。 當下,他拱手為禮,朝她行了個大禮,良林見狀,也連忙帶著女兒朝她跪下,結結實實地磕了幾個響頭。 自認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的尚初兒哪裡肯受這樣的大禮,趕忙上前想要拉起他們,許是經過了這一連串的折騰,她才急急邁了幾步,便覺一陣黑團雲霧朝她兜頭襲來,不過眨眼間,她整個人便已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失去了意識…… 「氣血兩虛,腎虧脾弱,心血凝滯,肝火鬱結……」 猶帶著幾分的迷迷糊糊,尚初兒才從黑甜鄉中幽幽轉醒,便聽到滔滔不絕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在說她的病情。 初時,她半眯著眼,靜靜的不作聲,愈聽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照這說法,只怕她不久便要去見閻王了。 這個江湖郎中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想來是要訛些銀錢吧! 尚初兒沒好氣的想著,心中卻忍不住有著微微的失望,他們怎麼不去百草堂找常大夫呢,至少常大夫的人品醫術都好,不會這樣危言聳聽。 「大夫,那該怎麼醫治呢?」 「得先用一隻老山參吊著氣,然後再用血燕供著,再加上我自製的九轉續命丸,應該能為她調理調理。」 她一聽到那些名貴的藥材,冷不防打了個激靈。 她不過是乞兒出身,哪有什麼家財,就算這幾個月琉璃莊的營生有些進項,可又哪裡吃得起這麼貴的藥? 驀地,她睜大了眼,瞪著背向她的大夫,然後毫不留情地啐道:「庸醫!」 這句話聲音不大,可恰恰好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裡。 不單單是被曲掌櫃急急請來的曲醉瑤傻眼,就連伺候她的雲采也急成了大紅臉,連忙低聲勸道:「姑娘別亂說話!」 雖然她是個丫鬟,因為久居京城、多在富貴人家服侍,見識也不少,要知道眼前這個大夫來歷可不小,若非她們去請常大夫時他剛好不在,而房笑天又突然興致好地主動表示願意前來,否則憑她家小姐的身分,又哪裡有可能請得動這個妙手回春的尊貴之人。 「我哪有亂說,我不過是一時氣血不順暈了過去,多休養幾日也就行了,這個大夫張口就要老山參、血燕,這不是訛財嗎?」 「訛財?!」房笑天難以置信的回身看向她。 這輩子他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便是不曾聽過人家指控他訛財,不知怎地,尚初兒的詆毀讓他感到有趣,心情也莫名好起來。 尚初兒一望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怒意更盛。 她就不懂,這個男人是與她有仇嗎?幹麼三番兩次的詛咒她? 頭一回也就罷了,可這回卻是在曲醉瑤的面前,她很清楚以這個好姊妹的性子,必然會將他的那番胡話給記在心裡。 只要一想到好友會三天兩頭地盯著她養身體,她的頭皮就忍不住一陣發麻,對於房笑天的怨懟自然猶如雨後春筍般狂冒出頭。 「他就是訛財,我本不是什麼尊貴之人,何須用上那麼名貴的藥材,那些買藥材的銀子就算是把我賣了十次也不夠!」 「初兒!房公子是許多人家就算重金禮聘也請不到的大夫,你別胡說得罪了人家。」坐在床沿的曲醉瑤皺著眉頭,出言喝止。 從來只覺得這個姊妹個性溫和,待人向來不急不躁,怎麼偏偏就對房笑天這個神醫這麼疾言厲色,半分面子都不顧? 「我哪有胡說!」見曲醉瑤一臉的不認同,尚初兒心急,不顧三七二十一地申明道:「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聽信他那危言聳聽的話,弄那些什麼老參和血燕給我吃,我可是不吃的。」 雖然醉瑤嫁得好,可若是為了她撒下大把銀子,只怕也對霍家無法交代,她可不想自家姊妹誤信讒言,讓自己推入了困境之中。 「這事我自有主張。」不想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曲醉瑤更擔心的是尚初兒的身子是不是真如房笑天所說的這麼不好,如果是,以後要仰仗他的機會只怕多的是,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尚初兒得罪了人。「反倒是你無禮在先,你得向房爺道個歉。」 「我才不要!」尚初兒難得任性固執又孩子氣地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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