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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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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靜靜地坐著,凝笑一雙眸子直勾勾地望著窗外那抹皎潔的月盤。 「小姐,該睡了。」望著那張分不清喜怒的容顏,冬兒的語調顯得戰戰兢兢。 「值得嗎?」她緊合著的唇開了,沒頭沒腦的逸出這一句。 「小姐,冬兒不懂。」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顯然對主子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感到困擾。 「我的意思是說為了申暮德成了悍妻,試圖捍衛他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她和冬兒雖然稱不上是情同姐妹,可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幾個年頭。 在這偌大的申家發生的點點滴滴,是她陪著自己一路走來,一切的事情她應該瞧得最清楚才是。 問題已經清楚的拋出,但回應她的卻是一室的清冷。 她忍不住蹙眉低喊了一聲。「冬兒。」 隱約覺得不對勁,她猛一回頭,卻早已不見冬兒的身影,只見一個俊逸得像旦女娃的男子,含笑立於她的面前。 「你是誰?」說沒嚇一跳那絕對是騙人的,可凝笑卻選擇了不動聲色,只是冷靜的瞧著那看似陌生卻又帶給她一種熟悉感的男子。 「我是人。」這個回答成功的為他換來一記大大的白眼。 廢話,她當然知道他是人,難不成還是鬼嗎? 她沒好氣的想著,但愈仔細瞧他的五官,就愈有一股熟悉感襲來。 她起身,緩步踱至那人的面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 那眉、那眼怎麼恁熱悉,他究竟是誰? 放任她這麼直勾勾地打量著,那人將好看的菱唇微微向上彎起,展露一抹煞是迷人的笑容。 「知道嗎?當一個女人開始問值不值得的同時,就是陷入的開始。」 他這話依然帶給凝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究竟是誰?」她再次追問,突然間靈光一閃,原本已略呈緊繃狀態的雙眸忽爾染上笑意。 難怪呵,難怪冬兒會招呼也不打一聲的離去,放任自己和這個「陌生」的「男子」同處一室,一點也不怕壞了她名節。 「啐!」她刻意的板起臉,沒好氣的啐了一聲。「沒事扮什麼男裝嚇人?」 「呵,開口便這麼粗俗,這外頭的傳言果然不假,原來你真的變成了一個粗魯俗氣的河東獅了。」 那上毫不在意地調侃著,凝笑也不生氣,只是笑吟吟的望著對方,不語。 「不過啊,就算成了河東獅也依然那麼美呵!」 狀似調情,那人甚至輕佻的伸出手勾挑她尖細的下顎,和她眼對眼、眉對眉。 「二姐,你別再鬧了。」揮去了她的祿山之爪,凝笑沒好氣的點出她的身份。 「誰是你的二姐,我可是俊逸翩翩的韓二公子。」 「韓二公子?!」凝笑笑著重複一次這新鮮詞兒,然後伺機拔去她固定住發譬的簪,任那一頭長髮披瀉而下。 「我怎不知道爹啥時背著娘在外偷吃,還吃出個問題來。」直瞅著韓凝淚,凝笑搖了搖頭。真虧二姐想得出來這方法混進申府來尋她。 她這二姐一向恣意得緊,會這麼做,大抵是受不了那些個繁文縟節,才會在深夜以男裝現身吧! 「是韓二小姐才是吧!」她取笑道。 「人家才不當小姐,要當小姐在韓府裡頭當就成了,出來何必還要頂著那礙手礙腳的姑娘身份。」 凝淚咕噥地說道,那臉色、語氣和裝扮讓她整個人瞧起來更是十足的孩子氣。不知道究竟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凝笑拿她沒轍的播了播頭。 「二姐,你怎麼來了?」對於她的突然出現,凝笑忍不住擔心起來。「該不是爹爹,她……」 「沒事,你別瞎猜,是爹擔心你,所以要我來瞧瞧你。」 「有啥好擔心的?」凝笑不解的問。 「還不就是最近街坊都在傳言,申府裡最近迎進了一個河東獅,而且只怕時時都會有被休離的可能,所以……」 「所以爹要你來瞧瞧我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很快就又要回去讓他頭疼了?」 她精准無誤的猜測出爹爹的用意,但在猜測的同時一雙眼已然是白的部分比黑的部分還多上許多。 「是啊!」凝淚點了點頭,證實妹妹的猜測無誤。 「那你回去同爹說,這可說不準,或許趕明兒個,休書就要換我來寫了。」她腦海浮現方才夫婿毫不猶豫揮退她的畫面。「他或許已有了新人,恐怕也不會執意留下我了吧!」 現在他同他表妹應該正在舉杯慶祝兩人的久別重逢吧! 「哇,瞧瞧,這話說得多酸啊!」凝淚好笑的瞧著自個兒的妹妹,忍不住調侃道。 「酸,我幹啥酸?反正……」 「別告訴我只不過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對他沒啥感情的鬼話。」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姐妹,凝笑的唇才掀,凝淚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本來她就極反對這種媒妁的婚姻,也不贊成凝笑嫁來申家,誰知凝笑堅持一定要嫁,她也只好投降。 「本來就是。」凝笑賭地氣說,一張俏臉兒全皺成了一團。 「是……才怪!」毫不留情的戳破妹妹的謊言,凝淚旁觀者清的說:「你若真對他沒感情,幹啥把自己弄得像是潑婦一般,不就是為了保護他嗎?」 「我才沒有。」她還是嘴硬,尤其現在她對申暮德正火的時候,就更不願鬆口承認自己的感情。 「好,那我再問你,如果你對他沒感情,幹啥又為了他揮退你,陪著另一個女人喝酒而醋意橫生,還直問冬兒丫頭,什麼值不值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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