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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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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確是一個美得足以勾人心魂的美人胚子,婆婆要她來,只怕便是要她來勾勾夫婿的三魂七魄,好早日給自己休書一封吧! 「娘、夫君,凝笑來遲了。」笑意雖不達眼底,但該做的,凝笑可也沒忘,她微微的斂裙為禮,卻換來申老夫人的一記輕哼。 倒是申暮德卻出乎她意料的起身扶持,將她妥貼的安置在他身邊。 「哼,做個主人家卻姍姍來遲,你這有申家少奶奶的樣子嗎?」瞧著兒子的殷勤樣,申老夫人立刻發難。 凝笑還來不及回話,申暮德已經率先開口。 「娘,是我要凝笑替我瞧些賬目,她才會晚來的,你就別怪她了吧!」 「哼!」又是一記絲毫不給面子的哼聲,申老夫人怒目往媳婦和兒子的方向一掃。 跟著轉向王雲羨時,馬上換上一張笑容可掬的臉,「雲羨啊,讓你見笑了。」 「姨娘怎麼這麼說呢?咱們都是自己人。」以繡帕掩口,王雲羨輕笑的說。「表嫂這麼能幹,姨娘該開心才是。」 「開心?!」她很不悅地說:「有啥值得開心的?做生意本是男人的事,女人家懂什麼,自古以來女人就應該乖乖待在家裡相夫救子,誰知是不是咱們申家家門不幸,出了個能幹的少夫人,可卻生不出一個男丁來。」 面對婆婆羞辱的話語,凝笑臉色一變,一股氣就往頭頂上沖,正要開口,置於膝間的手卻突地被握得緊緊的。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夫婿,只見他臉上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朝著她搖搖頭。 他應該是要自己忍住氣吧! 如果換作是平常,她當然忍得下,可當她清楚的瞧見王雲羨眸中流轉的訕笑時,胸臆中的那股氣就怎麼也忍不下去。 「娘,你以為我很想出去抛頭露面嗎?要不是府裡的男人除了暮德之外,一個個都不長進,只會吃喝花用,我犯得著捨不得他一個人忙得像條狗嗎?」 她在為自己喊冤之前,還不忘先為夫婿抱屈,可她的一席話,卻叫申老夫人氣白了一張臉。 「什麼忙得像條狗?!你是在說咱們申家的人全都是專找麻煩的人嗎?」氣怒的重重一掌往桌子上拍去,力道之大連置於其上的碗盤也發出震動的碰撞聲。 一時之間,大廳的氣氛凝重至極,每個人都一臉的不悅,唯獨王雲羨依然一臉粲笑。 「娘,凝笑不是那個意思,她只不過是心疼我。」眼見兩個女人的戰爭愈演愈烈,申暮德只好出面打圓場。 「她心疼你,我就不心疼你嗎?你是我的兒子,難道我會眼睜睜的瞧著你累,!可這家本來也就不好當,你也得想想有多少人巴望著這個位置,你能不做到面面俱到嗎?」 「這個位置誰希罕誰拿去,我相信暮德不稀罕!」凝笑皮笑肉不笑的說。 在她眼中,申暮德根本就是個敦厚之人,居大位卻不夠心狠手辣,除了累死自己,完全無其他好處。 「凝笑,你少說一句。」申暮德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顯然是在斥責她的出言不遜。 被他這麼一斥責,凝笑可委屈了,只見她緊抿著唇,一雙眼直勾勾的瞧著他,無言的控訴他的不知好歹。 「雲羨,你大老遠的來作客,表哥敬你一杯。」 申暮德俊逸的臉上勾勒出一抹醇厚的笑容,且立時得到王雲羨回報的一抹粲笑。 兩人默契十足的仰首飲盡杯中醇酒,王雲羨還忙不迭的執壺,殷勤的又替他加滿酒。 「表哥,咱倆往日情誼深厚,但終究已幾年不曾見面,讓雲羨敬你一杯。」 哼,好個濃情蜜意啊!這你一杯來,我一杯往的,瞧得凝笑心中的酸意橫陳。 她將原本伸出去準備同夫婿一同敬酒的纖手收緊,獨自舉杯,仰首就將那燒辣辣的烈酒往自己的檀口灌去。 那辛辣讓一時不防的她嗆得滿臉通紅,兀自咳個不停。 「哼!丟人現眼。」申老夫人見狀,立刻毫不留情的批評。 「我……」 凝笑正要回嘴,申暮德卻搶先一步開了口,朝著立于妻子身後的婢女交代,「冬兒,送你家夫人回房。」 「這……」想起主子的烈性子,冬兒一時之間竟不敢應是,只是怔怔地望著自個兒主子。 「你要我走?」凝笑定定地望著夫婿。 「凝笑,你醉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是該回房休息了。 申暮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慍色,但也不見往昔的溫醇。 「我……」一杯酒醉得了人嗎? 銀牙緊咬,她必須承認自己的心受傷了。 她的夫婿,為了他多年未見的表妹,竟然斥離她?! 一股心酸驀地漫起,凝笑緩緩地起身,掃了一臉喜滋滋的婆婆和王雲羨,然後毫不猶豫的回身,昂首步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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