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夫君,哪裡跑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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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底下,一身貴氣裝扮的女人,就是璽貴妃嗎? 好眼熟…… 即使遠遠看著,但柴書南就是覺得眼前的女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那幅仕女圖! 眼前的美人兒,不活脫脫像打那幅畫裡走出來的嗎? 不只是人像,就連景色也簡直是一模一樣。 柴書南知道她是璽貴妃,因為方才她持令進宮,便差點兒在這偌大的皇城之中迷了路,要不是遇著一個好心的宮人,指引她來到這兒,那宮人才要開口通報,卻讓她塞了幾兩銀子打發了。 她雖不知道聶紫相為何珍藏璽貴妃的畫像,但身為一個女人,對於這種事向來有著敏銳的直覺。 望著那嬌美的身段,她忍不住想,那女人就是自己一直走不進聶紫相心裡的原因嗎? 畢竟像聶紫相那樣驕傲的男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珍藏一個女人的畫像,除非動了心、動了情。 這樣的念頭就像一根針,惡狠狠地插人了她的心間,一股鑽心蝕骨的疼快速住她的四肢百骸漫開。 的確是個配得上聶紫相的女人,只可惜……她是皇上的女人。 柴書南相信,忠國的聶紫相能與任何人爭,就是不能與天子爭,所以只能傻兮兮地珍視著畫像,聊慰相思之苦…… 愈想,她的心緒愈亂,心一亂,便再也無力隱匿自己的行蹤,不一會兒,一聲冷喝便已經破空傳來—— 「來者何人?」 唉,被發現了! 但也無妨,本來她就是要來找璽貴妃的,她大方自暗處步出,還來不及說出來意和亮出聶紫相的令牌,伺候貴妃的宮女們已經急忙高聲大喊—— 「有刺客!」 見狀,柴書南這才後知後覺地替自己的處境捏了把冷汗,她連忙亮出膊牌,朝著被護在眾人身後的璽貴妃說道:「在下是聶左相請來的大夫。」 聞言,蕭多璽泛出喜色,忙不迭地屏退那些想要索她小命的禁衛。 「別做聲!都退下去丨」 「是!」 她一句話,眾人便毫不遲疑地紛紛退去。 「既是聶左相請來的大夫,為何聶左相沒有隨你前來?」雖然親眼見著令牌,蕭多璽依然小心翼翼地問著。 畢竟,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自穀底翻了身,要是棋差了一著,只怕就要萬劫不復,這宮裡頭等著看她笑話的人也不在少數。 「在下是瞞著他來的。」 又說是聶紫相找來的,又說是瞞著他來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蕭多璽臉上的疑惑和不安,淸晰可見,聰慧的柴書南當然也知道她的疑惑,勾起一抹安撫的笑容。 「我是瞞著他偷偷來的。」像是在說著什麼秘密似的,柴書南的眼兒還俏皮地眨了眨。 「喔!」瞧見柴書南那逗趣的模樣,蕭多璽的興致也來了,跟著悄聲細語,「怎麼說?」 「民女柴書南,就是聶左相心不甘、情不願,被迫娶進門的童養媳,在夫君的眼中,在下大概就跟吃閒飯的差不多,所以壓裉就不知道小女是名大夫,也不相信小女能替人滄病。」 「既然他不相信你,你又何必堅持一定要來呢?」 「因為……」愛他,所以希望能替他分憂解勞。 這些話,她也只敢讓它們在心裡頭兜轉,她避重就輕地說道:「瞞著夫君前來,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罷了。」 「你有把握?」別說那聶紫相不信,就連蕭多璽也難免懷疑。 眼前的柴書南,美則美矣,但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年輕姑娘,她真的可以替自己治好病根? 又或者,其實她的前來並非好意,她既是聶紫相的妻子,對於她同聶紫相的過往難道不妒恨? 腦海中幾番糾折,蕭多璽的眼中倏地閃過一道精光,心中對於信她不信,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隨本宮回去紫雲殿吧!」 那脈象很沉,血氣滯凝不前,中宮虛塞,但卻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 愈把那脈,柴書南的眉頭便愈皺愈緊。 那潘文風明明就說皇上金口,要聶紫相想法子替璽貴妃解奇毒,可雖然這脈象屬於虛案不孕,但卻完全與中毒無關。 怎麼會這樣呢? 「本宮的身體如何?」 「娘娘,你……」欲言又止,柴書南怕自個兒弄錯,又仔細地再把一次脈象。 「怎麼樣?」 「中宮浮寒,但無中毒之象。」 「那本宮因何不孕。」蕭多璽眸中冷厲已現,但專注在脈象上的柴書南卻壓根沒發現。 「中宮曾傷,汙血淤積,導致著胎不易,這……」 柴書南說著說著像是發現什麼似的瞪大雙眼抬起頭,就見蕭多璽臉色沉凝,充滿殺氣。 柴書南心中暗叫了聲糟,莫不是…… 「看來你的醫術真是了得。」多年來,宮中御醫都不曾發現的事,她這一把脈就全都知道了。 這女人該不該留? 用中毒騙取皇上的憐借,讓皇上知道她有多麼希望為皇上孕育子嗣,這招雖然奏效,可是一旦消息外傳,那就是欺君。 欺君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她可得更加小心一些。 「這病根能除去嗎?」蕭多璽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榻上,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能根除,但需以藥草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加上內服藥材調理體質,應可痊癒。」 她可是醫仙的徒弟,若連這種小症都治不好,豈不丟了先師的臉,再說她就算傾儘自家所學,也定要治好貴妃,否則聶紫相要是達不到皇上的交付而獲罪,那結果可是她千般不願見的。 「這樣嗎?」蕭多璽心中盤算著柴書南的話,知道自己的不孕還能治,為了自己的私心,病癒前自是不能立刻除去柴書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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