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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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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身強體壯,傷口總有癒合的一天,他不是女人,也不必怕留疤。 誰知向來對他冷淡的她,竟會這樣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他的心驀地竄過一陣暖流。 雖然這女人總對他惡聲惡氣的,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什麼害蟲似的帶著一絲嫌惡,但從她小心的舉動,他相信冷淡只是她偽裝出來的堅強。 「我沒事的。」看出她隱隱露出的內疚表情,皇甫傲凡不願她掛心,開口安慰。 「我當然知道你會沒事,這小小的傷口死不了人。」語罷,還刻意加重手勁,直到聽到他因吃痛而悶哼一聲,她才罷手。 這男人壓根就是故意的,明知他為了她傷成這樣,她哪還能對他發脾性啊! 在泄了恨之後,靳天璿一時無語,只是默默地將他的傷口以乾淨的白布巾包紮妥當。 「謝謝。」皇甫傲凡的唇畔漾笑,誠心道謝,為她難得的溫柔,以及兩人之間難得的平和。 「不用謝,就當這是回報你讓我們暫住的好心吧!」收回方才的輕柔,靳天璿的回應甚至帶著些許的粗魯。 他臉上的笑容就像一抹朝陽,劃開了原本的淡漠和冷硬,靳天璿看著他,向來平靜的心,竟突然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兩拍。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要回應他的笑容。 詫異,讓她的柳眉驀地往中間攏去,幾乎就要連成一線了。 其實她心裡也非常清楚,她對他的態度,無理取鬧的成份居多。 即使那些黑衣人是因為他而來,可他也盡力地保護她們。 無法和顏悅色是因為習慣保護自己,畢竟她一個女人家帶著一個兒子,難免會招來旁人的欺淩,她若不武裝自己,吃虧的只會是她們母子。 她強悍慣了,所以說不得謝。 「這兩日,我已經讓妙芹和問靈去街上找著了一間簡單的房子,明兒個我就要離開了。」 本來就打算離開,畢竟當初會住進將軍府,也是萬般不得已。 即使他一如他自個兒所說的,以貴客之道待之,可……他娘和下人的指指點點,讓她非常的明白,自己並不屬於這裡。 尤其是……方才心中那份異樣感覺,更加深了她要立刻離開的想法,既然心意已定,正好趁這個時候告知。 「不准!」這回,皇甫傲凡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她的決定。 好一個「不准」,靳天璿勾起一抹冷笑,並不言語。 她用這抹笑告訴他,他沒有資格不准,腳長在她身上,她與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他憑什麼不准。 難道就因為他救了她一命,他就以為自己有資格干涉她嗎? 從她踏出駱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像個人偶似的讓旁人操弄她的生命了。 望著她那滿是倔氣的臉龐,皇甫傲凡知道自己可以將駱家的作為都告訴她,但他卻不願提起隻字片語。 方才她的囈語,他其實聽得一清二楚。 也因為這樣,所以他知道她其實從沒有從往日的夢魘中真正解脫,既然如此,他更不願讓她承受自己被駱家人追殺的殘酷事實。 於是,他只好隨意編造出一個理由,「你答應過我,要替我保護綺蓮姑娘的,現在離去,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果真,他是為了康綺蓮。 為了那個柔弱的女人,所以他執意將她禁錮在將軍府中。 她早該知道的,可心卻莫名的沉…… 「我說過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我對成為箭靶沒有興趣。」 「我不會虧待你的。」只要能將她留在他的羽翼之下,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這是她打從一開始就沒變過的堅持。 那不是施捨,那是…… 該死的,這個女人不會懂的,他很清楚她固執的只願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如果她相信他的所做所為是因為施捨,那麼要打破她的成見並不容易。 瞪著她雪白的容顏,皇甫傲凡莫名感到氣惱,為了她的固執。 難道她就不能偶爾乖一點,做一個柔弱的小女人就好了嗎? 「那就當你施捨我吧!」瞪著她充滿戒備的眼神,皇甫傲凡有些無奈的說道。 雖然他不敢保證將軍府固若金湯,但至少可以讓駱家的人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你……」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靳天璿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是呼風喚雨的大將軍,需要她這個一無所有,只能掙扎著活下去的寡婦施捨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留下與否對你來說,應該不重要吧!就算我們是因為你而招災,但你並沒有讓憾事發生,不是嗎?」靳天璿試著和他說理,想搞懂他究竟在想什麼。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皇甫傲凡驀地長手一撈,猝不及防地將靳天璿扯進懷裡,緊抿的薄唇毫無預警地覆上她的柔嫩。 他溫柔的輕吻著,卻不給她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仗著他人高馬大,他輕易地鉗制住她的手,她的身軀,她所有的一切。 或許她不懂,但他以吻為誓,不論用任何手段,即使禁錮,也要保她一生的安穩與無憂。 那個該死的登徒子!他怎麼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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