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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在痛得飆淚之餘,偷偷地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覷著他。

  原本帶笑的眉眼全都垮了下來。縱使他方才不是在開玩笑,現在只怕也會成了玩笑一場吧!

  誰知簡從業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完全不理會隱隱作痛的下顎,逕自伸手輕輕推揉她受到「重創」的頭頂。

  「我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不懂,昨天早晨他對自己還冷到了極點,可現在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時候到了。」懶得再繼續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上兜圈子,他直截了當的說:「以前之所以不讓你知道,是因為時候還沒到,現在時候到了,所以我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情感。」

  安寧鴨子聽雷似的呆望著他,仿佛神經傳導速度極慢的她,還沒將他的話傳達至大腦。

  又或者是已經傳達到了,可是極其緩慢的處理能力,讓她無法做出反應。

  見她又是這種呆愣愣的模樣,簡從業暗暗翻了個白眼,只怕他就算說破嘴皮,也不能讓她理解且接受,所以請求效率的他立時決定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他二話不說地俯下頭,吻住被安寧因為緊張而咬得泛起血絲的紅唇,他細細的誘哄著,直到她因為缺氧張開嘴巴吸氣。

  趁著這個空隙,他更是毫不客氣的將靈巧的舌竄人她的檀口,恣意的品嘗她的甜美。

  意識暈沉沉的,她的大腦功能同時呈現當機狀態,只能修愣愣且不知所措的任由他恣意攫取,接受他那帶著霸道和狂野氣息的吻。

  「東方。」簡從業喊住正準備要離開的東方洛煒。

  東方洛煒回身,本想開口詢問好友喊住自己的原因,但見他雙手交疊成塔,抵住下顎,便知他在思索著什麼,所以也不急著開口。

  自若的伸長了腳,東方洛煒替自己勾來一張椅子,靜靜的等待著。

  終於,在經過幾分鐘之後,簡從業低沉的聲音開始流泄在會議室之中。

  「東方,替我找個可靠的人,悄悄的收購經緯集團流通在外的散股。」

  聽到這樣有些奇怪的命令,東方洛煒的臉上沒有半絲的詫異,依然是那種氣定神閑的模樣。

  「哦!」他低應了一聲。

  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簡從業思不住地開口問:「你不問我為啥要這麼做?」

  「不問是因為答案很簡單。」他掀起一抹自信的淺笑。他雖不敢自稱是從業肚子裡的蛔蟲,但也算得上是他的過命兄弟。

  他瞭解他,也早就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交代一聲,他就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喔,說說看。」簡從業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絕地大反攻上東方洛煒自信滿滿的說。

  果然不愧是好友,一語便道中他的心思。

  「那你再說說,我要怎麼絕地大反攻?」這種知道自己有知己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東方洛煒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現在是怎樣,是要考試嗎?還是他已經無聊到要把默契大考驗玩上一玩?

  看懂好友眸中的神情,簡從業俊逸的臉龐漾起一抹淺笑,很是誠懇的說:「說說看又不會怎麼樣,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其實是真的想要聽聽他的意見,因為他很清楚,一旦計劃開始實行,那麼勢必要有人受傷,而他與母親的關係也會降到冰點。

  而這也正是他之所以忍耐了這麼多年的原因,可是當他發現母親竟然自私到想用他的感情來替她償還恩情時,他真的很難再繼續接受她的牽制。

  抬頭環視會議室,他仿佛看到父親在這主持會議時的身影。

  想念和怨念的情緒同時充塞在他的心間。

  經緯集團是父親用一生心血建立起來的公司。

  在他為了給心愛的女人和兒子更好的生活在公司裡忙碌的時候,他那偉大的母親,不但沒有安份的在家做個賢內助,反而放下他們父子倆,一個人飛到了巴黎,自私地說什麼她不要一輩子埋沒在柴米油鹽之中,她要去完成她的夢想。

  所以在二十歲之前,他幾乎可以說是與父親相依為命的。

  然後,追尋夢想的母親因為一次的意外終於願意放棄夢想,回到臺灣,甚至厚顏無恥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回到簡家。

  雖然父親心胸寬大的願意無條件接納附,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她的自私,他就萬萬無法原諒她。

  所以他從不正眼瞧她,也連帶的討厭起她從法國帶回來的小女孩,安寧。

  他們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過了幾年暗潮洶湧的日子,真到一根蠟燭兩頭燒的父親累垮了。

  本以為父親走之後,他將不再和這個他厭惡的女人有任何關聯。可出乎他意料的,明知經緯集團對他有著極大意義的父親卻在彌留之際,更改了遺囑,將集團大部份的股票留給他那個不負責任到了極點的母親,也讓她有了牽制他的武器。

  當然,憑著他的才幹,他可以選擇不受牽制的離開,再去開創專屬於自己的事業。

  只是這個集團有著太多他和父親共同努力的記憶,他無法也不願放手,所以他只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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