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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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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一定管太嚴了,鷹眼想找刺激,想追女人也是情有可原嘛!何必瞎操心!」向豔霓搖搖手,表示不值得一提,繼續掃她的樹葉。 「什麼瞎操心?飆車可是會要人命的呐!我聽阿祥哥說那個女飛仔把許多追求者都打進了醫院,這種女人太恐怖了,要是慶哥真的愛上她,一定會受傷的!更糟的是,如果她愛上慶哥,跟著慶哥一道回來,我一定沒辦法和她好好相處。說不定我會被趕出家門,說不定我要流落街頭……這是很嚴重的問題,你怎麼說我是瞎操心呢?」思鴒一臉怨懟的道。 「還說不是瞎操心,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想那麼多做什麼?」向豔霓看也不看她,移師到另一頭掃落葉。 對向豔霓來說,這種問題太複雜,不適合提供意見。 「我才不是瞎操心,別忘了我和慶哥沒有血緣關係,他娶了誰對我來說很重要!他今年二十四,已經是適婚年齡 了,要是他娶了個母夜叉,我就死定了!母夜叉一定不會讓我白吃白住!」慶哥還沒追上毒玫瑰就不甩她了,要是真的娶進家門,自己不就成為孤兒院裡最老的棄兒了? 「哎喲!你管那麼多,簡直像個管家婆一樣。」 事實上,思鴒真的是個管家婆,不但家裡的家務都包辦了,連水電瓦斯、開銷預算,都是她在掌控,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算了不起了。 「乾脆你自己嫁給他算了,省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反正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嘛!你說了N次了!」向豔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不行!」思鴒連忙搖頭否定,「慶哥是我的監護人耶!叫我嫁給他好像亂倫一樣,這是不道德的,那麼三八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她想都不敢想。 「好吧!那你等著看吧,看哪天悲天憫人的觀音大土動了凡心,只有她才配當鷹眼的妻子了,不然凡是血肉之軀,恐怕沒人能容得下你吧!世俗之事,跟錢有關的都會起衝突的,你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遲早要和慶哥分開的,看開點吧!」向豔霓很市儈的說完,拿起畚鬥塞給思鴒要她扶好,她好將落葉掃進去。 「真的沒人容得下我嗎?」 「一年,可以;兩年,也許;三年——哈!我看你趴著趴著比較不會中槍!」向豔霓有話直說,誰叫現實是殘酷的呢!誰叫她……灑狗血的連續劇看太多。 思鴒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因為向豔霓說的都是事實。 沒人會平白無故的養一個沒血緣關係的人,慶哥之所以養她,完全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分上;而且,是她親口求他別送走她的,慶哥只是憐憫她、同情她…… 為了多和慶哥相處的一分一秒,為了她還無法獨立生活,她倔強的決定—— 「那我就拖吧!能拖一年是一年。」 這個死丫頭! 他才一天沒回來,她就和他鬧脾氣了,竟然學他在外遊蕩不回家!她的叛逆期未免來得太晚! 這時候,劉慶知道該找誰要人——那個偶爾會來家裡玩的向豔霓。 問題是思鴒根本沒留下聯絡簿,什麼線索也沒有,更不用說打電話要人了。 三天沒吃思鴒煮的東西,嘴裡好像上了一層蠟一樣,吃什麼都沒味道;劉慶此時有了一種很荒謬的想法——希望開始打雷。只要打雷,思鴒就會馬上奔回他的懷抱了。 躺在沙發上,劉慶聽到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卻一點也不想起來找食物,心裡只想著——打雷吧!打雷吧!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劉慶連忙伸手去。 「喂?思鴒嗎?」他急急的問。 「是我。」思鴒有些竊喜的回答。因為慶哥不只在家,還非常擔心她,他焦慮的口吻,連在一旁的向豔霓都聽得出來。 向豔霓也興致勃勃的將耳朵貼在話筒上聽,兩個小女生像在惡作劇一樣,等著聽劉慶要說什麼。 「思鴒,我要吃海陸大餐,我肚子好餓哦!你快回來煮飯啦!」劉慶確認是思鴒無誤後,開始裝可憐,希望她聽了馬上回家。「我給你聽聽我肚子的叫聲,」他將話筒放在肚皮上一會兒,又放回耳旁,「聽見了嗎?」 「聽見了。」思鴒對他孩子氣的舉動有些汗顏。向豔霓也在聽呢!真不好意。 她心有不甘的又問:「我只有這點功用嗎?」 「當然不只!我和兄弟打麻將時,你可以倒茶清煙灰缸;我洗澡忘了拿內褲,你可以幫我拿;我襪子不夠穿,你會去幫我買;還有啊,我感冒了你會熬中藥給我喝……」 想不到大喇喇的鷹眼竟然怕挨針,死也不願上醫院,所以每次感冒都是思鴒看醫藥專欄熬中藥給他。 「你對我真的很重要,回來吧!」劉慶不知道有外人在場,平常生活上的小細節通通說出口,殊不知思鴒的臉皮熱得都可以煎蛋了。 向豔霓還火上加油的在思鴒耳邊小聲說:「你比妻子更盡責,乾脆聽我的建議,嫁給他算了!」 「你別胡說。」思鴒掩住話筒,拉開和向豔霓的距離,以免慶哥又說了什麼令她尷尬的話,讓向豔霓對她揶揄個不停。 「我馬上回去了,你別亂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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