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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阿祥起初左閃右躲,硬是和劉慶口逞一致,直到思鴒威脅他要將他偷藏私房錢的事告訴他母親,他才肯鬆口。

  「毒玫瑰?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封號?八成是個心理變態的女人。」思鴒聽完阿祥的陳述,一口咬定毒玫瑰不正常。

  慶哥雖然交往過許多女人,但沒一個讓他大費周章的。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毒玫瑰越難追,慶哥就陷得越深,她不喜歡慶哥太注意別的女人,注意到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毒玫瑰這個人的確與眾不同,不過她的不同不是心理變態,而是她可以讓每個男人『站起來』!連我都哈她哈得要死,鷹眼哥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阿祥涎著口水道。

  「站起來?」思鴒不解的問。這個問題需要一點邪念,天真無邪的她還聽不懂雙關語。

  「哎呀!小女孩不要問那麼多。總之,你別告訴鷹眼哥是我告訴你的哦。就說是阿猴說的好了,那個瘦皮猴白天老是頭重腳輕的,最容易說錯話,你就當是他說的好了,他不會記得的。」阿祥把一切罪狀推給另一名兄弟。所謂兄弟是幹什麼用的?就是用來互相陷害的啦!如果被陷害後還能當兄弟,那才是真兄弟。

  思鴒得到正確解答後,回家再和慶哥對質一次。

  當時劉慶正聚精會神的在打電動,不管思鴒問什麼,全都不經考慮的回答,只要她別妨礙他破關就行。

  但劉慶不知道,他的「誠實」是有後遺症的……

  思鴒始晚上不肯睡覺,坐在客廳看著門,不准劉慶外出。

  但由於思鴒白天得上學,不像劉慶都睡得飽飽的,沒辦法久撐,所以很快就打起瞌睡來,最後他還是得以開溜成功。

  思鴒心知這不是辦法,乾脆每次就寢時間一到就把沙發搬到門口,這樣她怎麼睡都不怕了,因為他若想出門一定會驚動到她。

  劉慶看了她這行為五官都皺在一塊兒了。

  他坐在地板上看著她,臉臭臭的說:「思鴒,你乖乖的進房去睡,再這樣下去,你最喜歡的書會不理你哦!到時成績變差了再向我哭訴我可不理你。」

  「我最喜歡的不是書,是慶哥!為了怕你危險,我指望你脫離黑幫不知多久了,但是你說脫離黑幫更危險,我只好認了。好不容易你有意思可以脫離黑幫了,卻跑去飆車,還是為了和阿勝大哥爭女人,我就偏不讓你去冒這個險。大不了我不上學了,我拿我的未來賭你的未來。」思鴒拉拉從房裡拿出來的薄毯,打算和劉慶耗下去,來個長期抗戰。

  「這點我向你解釋過了,勝哥要我帶毒玫瑰去見他,否則不放過我,要脫離血山盟,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才怪!你是迷上那個心理變態的女人了,要是這樣,我寧願你回黑幫繼續賺黑心錢,至少安定安全有『錢途』。」

  劉慶心裡覺得好笑,因為對於她的想法,他先前完全料中。

  「你又不認識黑玫瑰,怎知她心理變態?從前的你可不會隨便批評人。」劉慶奇怪的問。

  「她有個惡毒的封號,她喜歡讓男人爭食,她喜歡離危險性的活動,還說不是心理變態?」

  「這麼說倒有點爭議了,毒玫瑰的封號是別人給的,又不是她自己取的。不過她真的很毒辣就是了,人又美又高傲,所以這個封號很適合她。

  關於飆車,劉慶也有話說——呃,比他想像中刺激。

  難怪這麼多人喜歡飆車,真正享受過馳騁速度所帶來的快感的人,絕無法忘情於它。如果沒有遇上毒玫瑰,他不會有這種體驗,這點要謝謝她。

  「這麼說你是絕不會讓我出門嘍?」劉慶洩氣說。

  「除非你讓我跟!」這樣她可以完全掌握他的行蹤,也可以親見看到他安全的回到她身邊。

  「這樣我寧願不出門!」他怪叫。

  「那我們還有什麼好爭論的?」思鴒一聳肩,躺下來就把沙發當床睡了。

  「向豔霓,我晚上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一晚?」

  倒數第二節下課是打掃時間,思鴒把她最要好的同學拉到一邊,艱難的向她開口。

  她們負責的區域是校園東側的花圃,思鴒手拿掃把,假裝認真在掃地,眼睛卻不時偷瞄旁邊有沒有人偷聽她們談話。關於自己的私事,她一向三緘其口,知道的人並不多,向豔霓是可以保守秘密的人,而且是她的好友,所以她才會鼓起勇氣向她提出要求。

  向豔霓先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緊握掃把,又呆了一會兒,才道:「思鴒,你沒發燒吧?平常要你去我家玩,你不是說沒空就是不好意思,今天怎麼會想去我家過夜?」

  思鴒沒空是因為她急著趕回家煮飯給劉慶吃,不好意思是因為生性害羞沒膽識,而且不知如何應對長輩;她的生活圈本來就狹小,互動關關也少從小缺乏這種經驗。

  她沒見過爸爸,對媽媽殘留的印象也不多,而劉惜月常常見首不見尾,工作及約會占擄她大部份時間,留下來照顧她的,往往只有劉慶一人而已。

  所以不會和長輩相處,不是她的錯。

  思鴒氣憤的道:「都是慶哥啦!他最近迷上飆車,迷上女飛仔,我不讓他去,他竟然不回家了!」害她煮了一大堆菜沒人吃,氣死人!所以她決定,「他不回家,我就不回去,看誰……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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