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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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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孟穎容。」他呐呐的說。 要是讓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仇人」的女兒,不知她會如何震怒? 以剛才她提及孟浩儒時的怨恨及激動的神情看來,他和孟穎容往後的交往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稱心如意的了。 「孟穎容?幾歲啦?家住哪裡?」對於兒子看得上眼的女孩她相當關心。 這是家中有適婚兒女的家長所共有的煩惱。當兒女有了對象後,便會死纏爛打的向自己的孩子逼供,非要他們把看上眼的對象清楚交代一番不可,甚至還要來場「查戶口」。 「她今年二十二歲,家住臺北,是獨生女。」 「家裡是做什麼的?」這是柳薇君最重視的一點。 對方家中富有或貧窮都無妨,家世清白牙重要。 滕真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她父母都任教于大學。」 聽兒子如此說,她倒也放心了。 大學教授的掌上明珠,那家世當是清白無虞。而能讓眼高於頂的兒子看上眼的女孩,她的人品也絕不會差到哪去。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滕真喜歡的女孩正是她恨之入骨的孟浩儒之女。 滕真又生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媽,我到樓上拿些東西。」 「拿什麼?」她只顧著說話,倒忘了兒子大老遠到跑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拿一些公司的文件;上一回到這裡來時忘了帶回去的。」 「嗯……」 周未午後。 下了班後的精神似乎有那麼一點不濟。 公司的業務一直蒸蒸日上,訂單多得有時要員工加班才能完成。這一個月來,公司的業績好得叫同行眼紅。 滕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閉目養神。此刻的公司安靜得很,一改白天人聲喧鬧,機械、電話聲絡繹不絕的繁忙景象。待在難得安靜的辦公室裡好一會兒,他想起這段時間因工作繁忙而被忽略了的孟穎容。 記得上星期她打電話來說她已經開課了。而她除了要他在工作之餘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之外,對於他因工作而忽略了她的事隻字未提。 如此地體恤他、如此的溫柔善良……這樣的女孩難怪能夠深深打動他的心。 在這難得有閑的周未,該約她出來吃頓飯、喝個咖啡才是。 他提起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首先,該到花店買束花花店的老闆一看到他,立即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她還記得他——那個連滿天星也叫不出來的漂亮男子。 「今天要什麼花?」她媚笑著走向他。 「請給我一把桔梗和滿天星。」他對她淡然一笑。 那年輕的女老闆從水桶裡拿起一把紫色的桔梗,一面剪,一面說:「記憶力不錯嘛!這兩種花的名字才告訴你一次,你就記得了。」她把花放下,從旁邊的水桶中又拿出幾枝滿天星,「每次都買這種花;送女朋友的?」她試探性的問;對於這個面如冠玉的男人,她相當有興趣「呃……她喜歡這種花。」一想到孟穎容收到花的愉悅神情,他臉上不知不覺的又浮上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是嗎?」女老間心中有些失望。瞧他那副志得意滿的笑容……她竟對那個他所喜歡的女孩子產生了又妒又羨的心理,尤其後者的感覺最為強烈。「你女朋友一定很美,哪天帶她一起來店裡買花嘛!」她包好了花遞給他。 「多少?」 「六百八十元。」 正當滕真掏出皮夾要付錢時,一個打扮鈍崔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一看到滕真,便不由得脫口低喚:「滕真!」 滕真看了那女子一眼。「是你?你怎麼來這兒?買花嗎?」他表情冷,聲音也冷;徹頭徹尾的冷酷無情。 他的態度令宋羽璿失望。 久別重逢的朋友不該是如此冷淡的。上回看到他時因距離太遠,再加上一些原因使她未能發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覺;而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眼神、表情都未曾改變,他依然令她心動! 靠近他,帶給她內心的衝擊太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淡淡的問了一句:「現在好嗎?」雖然只是一句話,她還是考慮了半天。 「托你的福,現在過得很好。」說著,他抽出一千元交到花店老間手中。「不用找了。」 宋羽璿這才意識到滕真手上捧了一束包裝精美的花。「送女朋友的?」 「是啊。」他看了一下表。「抱歉,我有事必須先走了。」 目送滕真離去的背影。宋羽璿心中有些發苦——如果當年他肯對她好一點、溫柔一點,甚至……能夠表現出在乎她一些……她歎了口氣,此時再想這些是否太遲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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