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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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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陳述事實。”他逗她。“要不你現在就凶給我看。”他頑皮的挑高眉毛。 別看滕真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氣勢很盛的冷傲模樣,其實他在孟穎容面前常有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表情及動作,甚至說出來的話有時也足以叫人噴飯。 這種個性倒是百分之百的承自其父滕震寰。 孟穎容在他的挑垃之下不覺紅了臉。“才不理你!”她嘟著嘴別過臉。 “這樣就生氣啦?”他把她的身子扳向他。“別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他低頭看她。“好吧!你是天下第一大惡人,包括『惡人谷』裡的十大惡人也惡不過你,行了吧?” 孟穎容原本沉著臉,一聽他如此說,也不由得噗哧一聲笑開了。“我哪有那麼恐怖!” “你剛才的那副晚娘臉,對我來說比任何惡人都更令我駭怕!” “我又沒罵你,也沒打你,有什麼好怕的?” 滕真無奈一笑;真不知該佩服她的天真。亦或該輕責她的“無知”?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通。 當下他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轉了個話題:“對了!原本不是說好了等我下班才去你家找你的嗎?怎麼你先到公司來找我了?” “我到書局買了幾本書,又在那裡待了好一會兒。看看表,離你下班的時間也很接近了,所以就先過來了。”說著她往手上的“殘花”一望,無奈的說:“剛才經過花店時看到媽媽最喜歡的白玫瑰,於是買了一把,結果……”她歎了口氣。 “現在這模樣,媽媽看了還以為我是去垃圾堆撿的呢!” “沒關係,等一下吃完飯後我再陪你去買一把。”他打開了車門。“上車吧!我想你一定餓了。” “哇,你真瞭解我!” 滕買到海邊的別墅拿東西,來開門的居然是柳薇君。 “媽!”滕真訝異的低呼。“你怎麼會來這裡?爸爸也來了嗎?” “他在陽明山上。進來吧!”她把門開大,領著他進屋。“昨天不知怎麼了,忽然夢見你姊姊。我想,她是在想媽媽,所以要我到這裡來看她。”她歎了口氣。 雖已事過境邊,但每每憶及女兒,柳薇君仍是難忍心中痛楚,淚水潸潸而落。 那是她養了二十餘年的女兒啊! 似花般燦欄的女兒就如此驟然的去了,旁人尚且不勝唏噓,更何況是其母? 客聽內一陣沉默後,柳薇君重重歎了口氣。“其實你姊姊本來不會這麼早死的。”她話中有話的說。 滕真懷疑的看了母親一眼。“姊姊不是車禍死的嗎?” “是車禍死的沒錯;不過,也可以說是蓄意自殺吧。”她拿起傭人瑞來的果汁輕啜了一口。“翎兒一上大學就成了校花,那時追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校內、校外都有人大獻殷勤。只是她一向眼高於頂,從來不把那些人當成一回事。大三升大四的下學期,他們學校來了一位年輕的教授,那位教授憑著溫文儒雅的氣質深深的打動了她的心——”她回想著滕詛那充滿幸福滿足的笑臉。 “他負了姊姊,所以姊姊才自殺?” “他是個有婦之夫,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兒……翎兒太笨了!這麼一個男人哪值得她去愛?”她歎了口氣;歎滕翾的癡傻,歎那教授的無情。“大四上學期,翾兒再也奈不住滿懷的相思之苦而去找那個教授傾訴,誰知那位教授卻十分坦白的告訴她:『我已經有妻女了,你該去找一個適合你的男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她去找那個教授後的第二個星期就出車禍死了。這些事我從來都不知道,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是她死後我看了她的日記才知道的。” “姊姊的際遇的確很合人同情,但是……”他猶豫著該不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但是什麼?” “那位教授的處理態度也沒有錯。”他大膽的說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並不因為滕翾是他姊姊而猛責怪對方。 假使今天他是那位教授,相信自己也會如此做。 “滕真!你——”一聽到兒子居然“吃裡扒外”,她相當的不滿。隨即她的情緒又緩了下來,望著滕真的那雙怒眼也垂了下來。“也許吧。也許是你姊姊自己太傻了;可是……每每憶及她的死,我就不能不恨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叫什麼?” “孟浩儒!從前在你姊姊的學校教書,前些日子我還見過他。”她不屑的撇撇嘴角。“真是禍害遺千年哪!滕翾都屍骨成灰了,他居然還有臉活到現在。” “孟浩儒?!” 一聽到這三個字,滕真的心猛抽了一下,眼睛張得像銅鈴般大。 他的異常反應引來抑薇君的關切。“怎麼?你認識他?” “呃——不——不認識!”他陪著笑,掩飾不安。 半晌,柳薇君忽然想起什麼,帶著一抹笑意看兒子。“我聽說你曾帶了個女孩子到這裡來玩,而且她還長得很漂亮,跟翾兒有點像!那女孩叫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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