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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愛情總要有人先踏出第一步嘛,是不?

  只是偶爾獨處時不免感慨,多少豪門千金他看不上眼,獨獨鐘意這粗魯成性的女賭徒。

  起手無回的狂情癡愛他認了,誰叫他的心管不住地叫人給上門偷了呢?

  他的真情告白令童緋璿怔了好久。“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也不是笨蛋。”這樣甜言蜜語的一大串,也不想想人家的心臟受不受得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除了驚訝外,她竟然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開心!

  太……太可怕了!

  她努力地想一些不開心的事,把差一點揚高而洩露心裡秘密的嘴角給拉下去。“這句話你對亞梨練習了多少次啊?”一想到那個女人,她飛揚的心情很快地跌下來。

  “喜歡的心情是真摯的,我為什麼要找人練習?”

  她訕訕然地擺高姿態。“我又不喜歡你,你對我說這些不白說?”以前她總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可她已掩飾不了了,在獨自面對自己心情時。

  原來,自己的確是很不爭氣地喜歡上香藤日真了。若不在意他,就不會對他的風流史在乎、不會吃和他有過牽扯的女人的醋。

  只是,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哩。和他,她賭什麼輸什麼,如今連他曾說過的“打個賭,有朝一日你會喜歡上我”都一語成讖了,若讓他知道,那多沒面子。還有再想想,他老說他喜歡她,可天曉得他是說真的還講假的?

  要她承認喜歡的心情,他就拿出更大的誠意嘍!

  “不喜歡我?”香藤日真看著她。

  “怎麼?不行喔?”她的話說得還真有些心虛。

  “你昨天才承認的事,今天就忘了?”他哪有那麼好說話的。“你健忘,我可不。”

  “昨……昨天?”天!她昨天真的說了嗎?昨天她醉得連他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事都不知道,更別說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麼。“昨天我醉了,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說的話你相信?”她的臉管不住地紅了。

  “酒後吐真言。”

  “那我要是在那時候告訴你,我是槍擊要犯,你也會將我往警察局送嘍?”

  香藤日真有趣地回了句,“我確定你昨天沒說過你是槍擊要犯。”

  那她……她真的說喜歡他嗎?天!她的損失還真不少。

  “反……反正,我不記得就不算數。”

  “有沒有說過,我心裡有數。”他不想再爭了。總之,她說了,且他信了,就這樣。“起來吧,一起吃個下午茶。”這房間的落地窗視野很棒,挺有感覺的。

  在香藤日真轉身之際,童緋璿仍忍不住想把說過的話蒙混過去。“喂!我真的沒說那句話啦!”

  “你醉得對我猛叫允藍,我的確不能期待你會記得說過什麼。”

  允……允藍?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呆了一下。“真巧,我也夢見她了哩!”

  “你夢見她什麼?”他忍住笑地看著她逐漸泛紅的臉。

  她在臉紅得快冒煙時還能凶人。“要你管!”

  這種“女人話題”她才不會告訴他咧。不過,如今回想起來,那夢好像真的一樣,允藍幫她洗澡時的觸感,不太像是在做夢……

  “瞧你臉紅得跟柿子一樣,不會是夢見對著你的好友大秀身材,或是洗澡什麼的吧?”他對著她曖昧一笑,然後離去。

  她好像沒多提及她作了啥夢吧?那他怎會知道?

  難道,昨天的夢不是夢,而是真的?

  “啊,天啊!這不是真的吧……”

  香藤日真在小廳裡喝著咖啡,忽然聽到從裡頭的房間傳出悲嗚聲,他莞爾一笑。“某些事實是需要勇氣面對的……”說著,他將視線投往與房間相通的入口處,俊美的臉上盡是頑皮的笑。

  第八章

  打從當了一夜的兔女郎之後,也不知道是穿得太清涼,還是早有感冒徵兆而沒留意,反正那天離開飯店不久,童緋璿就開始感冒發燒,一連好幾天,直到第四天燒才退了。

  在她感冒的這段日子,原以為身在異鄉的她會過得很淒涼,可結果卻大出她所料,她過得還不差,因為她身邊總是不乏人陪伴,最常來陪她的就是香藤日真。

  只要他沒上班的時間,他幾乎都陪在她身邊。餵飯、飲水、吃藥都是他一手包辦,他對她這樣,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其實心裡她仍是有些懷疑。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相信他是真心喜歡自己。大概是因為他從前的荒唐吧!她怕自己真心付出,但卻成為他荒唐史上的一頁,她不知會如何的傷心。

  她在信他與不信他之間遊移。越相處、越思索就越覺得他有他可取之處。起碼在飯店那夜她喝得酪酊大醉後,他也沒有乘人之危的占她便宜。可見,他也許是花名在外,但仍稱得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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