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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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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索晴說:“如果我是索晴,我只希望你快樂。真正的快樂,不是建築在仇恨、血腥上的快樂。”她看著他,“我想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的話令萱雪寒備覺沉重。只不過簡單的一段話,竟動搖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某些信念,他一向知道索晴在他心中的影響力,可……不!不管如何,鐘、賀兩家欠萱家的,一定得還!他要他們血債血還! “公主,你這回到萱王府來,不是為了要賞梅嗎?”他必須冷靜一下方才仿佛軟化下來的心,轉移一下話題對他有利。 他如此想時,索晴也正動著腦筋。 看樣子他對鐘、賀兩家的恨已根深蒂固,要他拿出免死金牌救人只怕不可能。明的要不來,她只得……既然金牌一定要到手,就不能讓他知道她志在金牌,否則他一定會把它藏起來。 想辦法賴在萱王府數日吧!總要有時間打聽到免死金牌放在哪兒。 “我聽說萱王府除了有梅好賞,王爺的武功也是萱王府傲人之處。”想賴在萱王府多得是理由嘛!“昨天你救我的那招又飛又躍就教我好生羡慕,可以教我嗎?”為了學武,在萱王府待個數日不為過吧? 索晴的武功不差,可憐,她喪失記憶連自己會武功的事也忘了!萱雪寒本想拒絕,可……待在萱王府對她恢復記憶也許有幫助。 “練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過,你可以待在這裡,也許你會想起什麼。” “那就打擾了。” “先遣人帶個信回宮中吧。” “嗯。” 呼!賴下來了,接下來就是打探免死金牌放在哪兒了。 六百多口的死刑犯,朝廷的天牢已容不下這麼多人,只得將所有的罪犯集中到一個用木條搭起,外有森嚴守衛的木欄中。 集中在裡頭的犯人吃、喝、拉、撒幾乎都在木欄中,處境比賤民更不堪、更狼狽。 一名戴著斗笠、一身粗衣布衫女子走近,手中提了個竹籃,裡頭滿是好吃的酒菜。 “站住,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啥?” 女子壓低了頭,“官爺,我是鐘妃娘娘派來的,她知道她老父再隔兩天就要與她天人永隔了,要我準備了些好酒菜來孝敬他老人家,以盡最後孝道。” “鐘妃娘娘?”守衛互看了一眼,心想,鐘國丈大勢已去,可鐘娘娘尚是皇上的妃子,可惹不得。於是說:“那就快去吧!別逗留太久,柴王爺和萱王爺有時會過來巡查,若巧遇上了,我們下人難做人。” “謝官爺。” 待守衛開了木欄,女子立即走了進去。 欄中嗆鼻的氣味令她捂口欲作嘔。她急忙在其中找賀王。她先看到了鐘有期,坐在他身旁的即是賀王。 “爹──”女子走過去跪了下來,這名女子正是賀香玲。“爹,你怎麼了?”怎一臉失魂落魄? “玲丫頭……”鐘有期老淚縱橫,“你娘她……她昨夜咬舌自盡了,就連你義兄他……自從拒捕被官差打成重傷又無大夫醫治……進這牢裡第二天夜裡也死了。” 坐在一旁始終沉默的賀王忽然狂笑了起來,“哈……報應呐、報應呐!可是為什麼不只報應在我身上?為什麼要牽連到家人?為什麼?”他一面又哭又笑,一面捶胸頓足。“該死的人是我、是我!我該死──” “爹,爹你不要這樣!”賀香玲見老父大有狂態,忙抱住他,安撫他的情緒,“爹,你一定能出這裡的,一定……我會想辦法,一定會想辦法!” “玲丫頭──”鐘有期累了。“別再管我們了,你能逃多遠就逃多遠,謀反之罪若如此好脫罪,我現在就不會仍在這裡了。” “萱王爺有免死金牌!那金牌可以免於死罪。”就算當賤民也比死了好。 “萱雪寒?他會拿免死金牌出來救人?”鐘有期苦笑,“別作夢了!”一個巴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萱家人會拿御賜的免死金牌出來救仇人? 可能嗎?除非萱雪寒瘋了。 “他不會,可是他深愛的女人會!只要她求他,他一定會把免死金牌拿出來的。”她不知道若荷公主要到金牌沒有,可是若荷公主答應她會盡力的。 萱雪寒是何等人,會為了一名女子放棄不共戴天之仇?怎麼玲丫頭這孩子平時精明,重要事反而胡塗了?鐘有期歎了口氣,輕拍她的肩,“好孩子,只要你平安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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