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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前幾天他和太后見過面,確定若荷公主就是索晴,可確定了又如何?她根本記不得他是誰,就算她在夢中也曾夢到有人叫她索晴。

  萱雪寒放下了她,在心中歎了口氣,流連在她絕美臉上的眼神是複雜的。

  這人怎麼這樣看他?這張臉在哪兒見過?她在冬獵才第一次見到他嗎?不!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真的?”萱雪寒有些激動。

  她若能想起他的話,那真是……“是夢中吧。”這人幹啥臉色馬上一變?這種人真可怕,臉上仿佛準備了千百個面具一樣,說變就變!“若是夢一定是惡夢!”她向他扮了個鬼臉。

  第十章

  她的話令萱雪寒哭笑不得。他的索晴喪失記憶之後,性子變頑皮了。

  “若這惡夢一直跟著你不放呢?”耍無賴,他萱某是一把罩的。

  “你在詛咒我嗎?”索晴瞪著他,對宮女說:“把這人趕出慈甯宮!”

  真是夠不順眼了。

  “公主……他……”老天!這、這怎麼可以?宮裡上下大概就只有這新封公主不知道眼前這俊美公子是萱王爺。

  “把他趕出去!”

  “若荷,不得無禮!”太后的聲音充滿寵溺,“眼前這位可是萱王府的萱王爺。”

  他這色狼是王爺?!索晴的臉漲紅了,可又不甘心,“母后,可是他……”氣不過嘛!

  “萱王爺,如何?”太后忽問。其實,她是有意讓萱雪寒和若荷獨處的,期望他能喚起若荷的記憶。

  “她不記得我。”萱雪寒苦笑。

  “無妨,慢慢來。”這種事本來就急不得。她換了個話題,“對了,鐘、賀兩府的事處理得如何?”

  “六百三十二口人原本明天要問斬,正逢打明天起一連七天的大法會,因此刑期可能延至法會過後。”

  “唉!鐘國丈和賀王爺兩人犯錯,累得家人得陪他們死,不值得。”太后歎了口氣。“六百三十二口人命,前天賀王府的郡主曾乞求本宮干預此事,我回絕了她,若答應了她的請求,這不壞了朝綱?以後欲圖謀不軌的人,若人人都沒事,國不大亂?”

  “可是……母后,我相信其族中之人未必每人都知道鐘國丈和賀王爺圖謀不軌的事,這麼莫名其妙地受了牽連,那不是很可憐?我聽說鐘、賀兩府的人,有出生不滿一月的嬰孩,那些孩子也問斬?太不公平了!”索晴開口。

  那夜賀郡主找母后求情時,她在場,甚至母后回房之後,賀郡主還對她說了許多話。

  她不知道賀香玲為什麼在談話中不時對她露出憎惡的表情,而且不時地問她──你真的不是索晴嗎?等奇怪的話,可……她真覺得賀郡主好可憐,她真的想幫賀郡主。

  聽那位賀郡主說,自己若真的想幫她可以求母后,要不……還可以求萱王府的萱王爺。

  她那時不知道萱王爺是誰,於是就先求了母后,可不管她說什麼,母后總是不允,要她女孩兒家,莫管這等事。

  可……幾百口人全遭殺戮多可憐!

  “不公平嗎?”萱雪寒冷笑,“你可知道他們兩人曾經害了多少忠良冤死?被其所陷,死于劊子手刀下的又何止六百多人?”

  “就算是如此,殺了鐘、賀兩府所有的人,被害、冤死的那些人也回不來了,這樣冤冤相報何時才能結束?”

  萱雪寒冷睨地看了她一眼,“婦人之仁!”

  “你只想快意恩仇,圖個自己痛快,這樣草菅人命和江湖上的盜賊有何不同?”

  太后見他森冷地綻開笑容,連忙打圓場,“萱王爺,若荷無禮之處請多見諒。”她對宮女說:“公主身上的衣服有些髒了,陪她回宮去換。”

  又僵持了一會兒,索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隨宮女回宮。

  萱雪寒的性子冷鷙深沉,鐘、賀兩家對他而言是不共戴天之仇,有機會送他們入鬼門關,他沒理由放棄。

  索晴雖是他鍾愛的女子,一旦他抓了狂,她也沒能保證索晴會發生什麼事。

  唉!鐘、賀兩府只能怪自己惹錯了人。

  皇上寵愛鐘妃,可他對這一回的事擺明袖手旁觀不插手,原因也大概是因為此事是由柴王爺所查,而事關萱王府吧!

  萱王府?這裡就是萱王府?索晴下了轎看著紅漆大門上的幾個字。

  為什麼她對這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的感覺一如她對萱王爺的感覺,偏偏自己的腦袋裡怎麼也記不起一切。

  萱王爺第一次見到她時喚她索晴,就連賀郡主也一直問她是不是叫索晴?連她作夢都有人喊她索晴。

  她真的叫索晴嗎?這名字……她忽覺一陣天旋地轉。“我……頭……好痛!好痛──”她幾乎站不穩地扶住轎把,蒼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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