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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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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醉仙……樓?這名字在哪兒聽過呀?索晴想了想,忽地腦海裡掠過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大紅燈籠下招呼客人入門的情景。 「醉仙樓?」她驚訝地低呼出來,終於想起來它是什麼地方了。「王爺……醉仙樓那……不是我能去的地方,我……」她低著頭臉一紅,「我又不是那裡的姑娘……卻……卻進出那裡不好吧?」 這次萱雪寒倒沒有強迫她,只說:「如果你不想見一個人,你是可以不去。」 「誰?」 萱雪寒看著她,眼中忽然有嗜血的殺意,「鐘國丈。」 「他……怎會到那種地方?」她一怔,心想,一個國丈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會到那種地方、喜歡那裡依紅偎綠的女子? 「因為那裡有一個他喜歡卻始終得不到手的女人。」他說話的樣子有著山雨欲來的感覺。 「他得不到,而你得到了?」索晴忽然這麼說。話一出口,藉由他訝異的一瞥,才赫然發覺她自己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話怎麼會有吃醋的意味? 「我……」她藉由轉身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我……會跟你到醉仙樓,方才那話……魯莽了……我……」說著,她推門走了出去。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在萱雪寒面前常說出一些奇怪的話?說這些話的原因又是什麼? 索晴啊索晴,你愈來愈不對勁兒了,到底是怎麼了? 正當她苦惱不已之際,另一頭的萱雪寒則斂去他在人前的笑容,冰冷著一張臉,那孤絕而沉冷的眸子透出些許溫度。 索晴對他動情了?若是,這和他當初的預期一樣,他正朝著讓她生不如死的目標前進。可他一點喜悅之情也沒有,方才她眸子裡吃味的火仿佛燃進他胸口,在無預警中,竟讓他不由自主地揚了嘴角。 一切原在他掌握中的,何以現在……他反而也被拉著往陷阱裡走? 莫非他也……不!不可能。 眼前這風華絕代的女人真的已經四十多歲了? 徐娘半老的年紀尚有這番姿色,可想她年輕時必然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 索晴瞧美女瞧得都兩眼發直,沒發覺她身邊很快速地聚集了五、六個姑娘,還沒弄清情況,她就被一群姑娘拉著往另外一間房間走。 「呃……王……王爺。」她求救似地看著萱雪寒。活到那麼大,大概今天最狼狽。她一面求救,一面還緊拉著衣服,免得衣服一件件給這些舉止粗魯的女人剝了。 「索大夫,好好去玩玩吧!」萱雪寒惡質地給她一個笑容,仿佛說「自求多福吧」! 被拱進一個房間後,索晴只得聽天由命地任人擺佈了。看著滿桌的菜和酒,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大夫呢!我最喜歡大夫了。」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往索晴粉嫩的臉上一親。 她沒想到這邊的女子都如此豪放,一個不留意給留了個大唇印在臉上。 「聽說你姓索是名大夫是吧?奴家我的名字叫月花。」 「我叫銀釵。」 「我叫豔紅。」她拿起一杯酒,「索大夫,我先幹為敬。」一仰頭將酒飲盡,然後她將杯倒著一晃,「幹啦!換你了。」 「我不會喝酒。」一喝了,天曉得要發生啥事,她真的不能喝。就她所知她共有兩次喝酒的經驗,卻也醉了兩次。七歲,她第一次偷喝師父的桃花酒,結果狂奔到山下養豬人家的豬舍,抱著小豬同眠了一夜,隔天主人點豬時發現多了一頭,才把她送回山上給師父。 第二次是她十三歲時,師父為了治好她的「懼酒症」,替她把解酒藥方和蜜酒一塊封入甕中,開封後第一杯即要她喝,結果悲劇又發生了。她奔入林中打暈了一隻外出覓食的老虎,然後抱著它一塊睡。師父發現她後把她撿回去,從此以後到師父去世,就一直嚴防她再喝酒。 「不會喝酒?怎麼可能?」豔紅不相信。「跟著萱王爺來這裡的人,每一個都是酒國英雄呢。」 「他常來這裡?」索晴問。 「有咱們的崔嬤嬤在此,他常來呢。」銀釵一笑,「萱王爺可是惟一曾在她房裡過夜的人的,就連……」她壓低聲音,「連國丈都不曾哩。」 「崔嬤嬤?誰啊?」嬤嬤這不是老鴇的意思?萱雪寒喜歡老鴇? 「方才你眼睛看得發直的那大美人啊!她和萱王爺可好著,雖然兩人年齡……呃……反正女大男小也沒啥不好。」月花說,這才發覺索晴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怎麼了,索大夫?」這大夫的相貌可美得緊,若不是一身男裝,會讓人誤以為是少見的女人哩。 「沒事。」索晴無神地拿起了酒杯,一仰頭就把酒喝了。她一喝,眾家姊妹齊拍手歡呼叫好,又忙著替她斟酒,於是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那頭眾女圍著索晴胡鬧之際,這裡的崔雲和萱雪寒正秉燭夜談。 「雪寒動心了。」為他倒了一杯香茗,崔雲忽然說。 「什麼?」他一怔,這才回過神。 「你是雲姨看大的,我會看不出你心裡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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