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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叩了門之後他直接推門而入。他進門時古月笙正在發呆,好半晌她才收回呆滯的目光,也才赫然發覺推門而入的不是傭人而是傅典君。

  “你……”在面對他時,她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一方面是因為他是個男人,而她不習慣和男人獨處;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對他老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自母親去世後,她必須面對許多事,可說已經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卻怕他那雙時而嘲弄、時而冷沉,帶著探索意味的眼眸。

  相對於她的不知所措,傅典君在面對她時可輕鬆多了,因為他總是可以很輕易的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聽說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吃一些?”

  “我不餓。”

  傅典君將拖盤放在茶几上。“我勸你多少吃一些,據我所知,你最近所遇到的事情只怕需要有大量的體力才有精神處理。”

  “你……知道?”

  其實她不該感到訝異的,只要有錢,他想知道什麼事情又有何難?

  傅典君將一張椅子挪過來坐下,“我有興趣的事我就能夠知道。”他眯起眼打量著她,那股狂恣邪佞格外囂張。

  “你很狂。”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個印象,至今仍是沒變。

  身為傅氏的總裁,對這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而言,上天似乎打從一開始就給了他許多優勢。

  或許天之驕子就是指這種人吧?

  “不,我只是說實話。”傅典君聳聳肩。

  “你在雨中救了我,不會單單只是因為同情。”他邪魅的笑容輕易粉碎了她的天真。經歷過這些事,她成長了很多。

  傅典君揚高了眉嗤笑,“你說話一向這麼不經修飾嗎?”

  “那太虛偽。我想精明如狐狸的你,也聽不慣那些話吧。”

  “你是暗示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冷笑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要對我說什麼。”

  古月笙看著他,慢慢的垂下眼瞼,有些幽怨的說:“你上一次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彷佛是要羞辱她一般,他故意問:“我上一次說過了什麼?我事情多,你不能期望我每一件事情都記得吧。”

  “你說過,只要我……我演出情婦的戲碼,你願意幫我解決我的債務問題。”她深吸了口氣,“當時的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傅典君揚起等著看好戲的笑容,並不直接回答她的話,“我也記得我說過,你下一次再來求我的話,就直接以情婦的身分來見我。”

  古月笙困難的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什麼意思?”

  “情婦能與人交易的東西不過是提供男人泄慾的管道。”他笑得邪氣的看著她,“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他的語氣盡是羞辱和不屑的調調。

  他的話令古月笙有股泫然欲泣的衝動。她什麼時候遭人如此羞辱過了?她和傅典君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為什麼要這樣待她?

  “我和你有什麼過節嗎?否則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傅典君冷鷙的笑道:“如果你已經打算扮演好情婦的角色,那麼有些事情你必須清楚。”他傾身看著她,話語中令人感覺不出溫度,“情婦只要做好暖被的工作,其他的事毋需知道得太多。”

  古月笙雙眼裡燃著怒焰,“你需要一個情婦,而我需要錢,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

  “很好,你學得很快。”他揚起眉,“看來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一顆心像是死了一般,她輕顫著發白的唇,“我要的錢……什麼時候……”

  “你的戲碼何時上演,我就何時給演出費。”他殘忍的說。

  “我……”她雙手緊捉被單,搖著頭,心中百般不願意。“我……我可不可以不要演出?”她的淚終於決堤,“錢……請你先借我,我可以慢慢把錢還清。”

  傅典君伸手為她拭去眼淚,但心思不曾為那晶瑩的淚珠有任何改變。“如果你的淚水是為了博取同情,那麼是白費心機了。”

  “你真夠冷血!”古月笙咬著牙恨恨的說。

  “正因為如此,你該知道想在我身上找到同情是不可能的事。奉勸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你迫切需要的東西,唯一方法就是,我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你一向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予取予求嗎?”她恨透他彷佛與生俱來的領袖氣度,好像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控中,任何人都逃不過。

  她對傅典君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子取予求?”他搖搖頭,“我一向讓人有選擇權,不是嗎?就像現在,你一樣可以自由的選擇。”他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的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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