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一兩 > 合租之幸福紀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嘿嘿,現在已是正牌女友,不枉擔了虛名,再多人看,我都不在乎。

  琴知淵也會和搭訕的老師學生們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單西容。」

  我聽著,心裡一片柔柔的陽光。

  被男友光明正大地介紹給他的朋友,原來也會讓人覺得幸福。

  和琴知淵在一起,我忽然變成了一個初戀的女孩子,戀愛中的一切都那麼新鮮,那麼甜美。

  到春天了,天氣漸漸地暖和,春也漸漸地輕柔,校園中,湖邊的柳樹開始吐出了綠芽。

  我們也可以脫去厚厚的冬裝,換上輕薄的春衫。

  那天,我出門辦事後,經過他的學校,索性先不回辦公室,直接到他的宿舍等他下課。

  我一面發短信給他,一面在包裡找他給我的鑰匙。忽然,有人在後面叫我:「單西容。」

  我以為是琴知淵的同事,誰知一回頭,看到一個清瘦的女孩子,在初春天氣裡,就已經穿上了薄裙,上身圍一條緋紅帶綠的刺繡披肩。

  可我卻無暇顧及她如此有品味的打扮,心裡打了一個突。

  不錯,此人正是我從前的情敵,晨約。

  呃,或者得更正一下,看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只怕現在仍然是我的情敵。

  只是,她不是轉學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儘管心裡卻在犯嘀咕,我的臉上還是扯出溫柔的微笑,「晨約,你好。」

  「我不好。」她冷冷地走上前來,用冷冷的語氣開口:「原來,你當初逼走我,就是為了獨佔琴知淵。」

  「我想你誤會了,我是在那之後才和琴知淵有感情的。」

  她冷冷地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蔑視,「如果我還在,你有機會嗎?」

  切!這話真叫人鬱悶。看在的確是因為我出面,她才離開琴知淵的分上,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第一,琴知淵是因為不喜歡你才讓我假扮女友的;第二,那個時候我和琴知淵還只是單純的朋友;第三,我們的感情才開始不久。你明白嗎?一切和你並沒有關係。」

  她看著我,眼裡閃著狠利的光,忽然一揚手,眼見一記耳光又似甩過來。還好我以前著過道兒,閃到一邊,但也弄得狼狽不堪。宿舍樓下,人來人往,道道怪異的目光射向這邊來。

  「晨約!」我喝住她,「如果你的目標是琴知淵,你去找他好了。我只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的心。如果他的心向著你,他自然是你的。情場如戰場,勝者為王。你在這裡跟我爭風吃醋,不覺得太沒格調了嗎?」

  唉唉唉,我是倒了哪輩子黴,要跟小妹妹講情場如戰場?

  「兵不厭詐,你一直做得很好。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你知道你勝不了我,所以就先把我逼走,自己再上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每個字裡都充滿了怨毒,「我還真信你那番話,真放棄了琴知淵。如果不是同學告訴我,我還真想不到,你已經由假女友升級成真女友……單西容,你好毒的心機。」

  天哪,我仿佛看到柔軟的春風到了她身體都周圍都凝成了冰,絲絲的寒氣從我心底冒出來。

  「你們說,她不會做出什麼潑硫酸之類的事情吧?」

  晚上回到家,我窩在沙發裡徵詢兩位軍師的意見。

  齊軍事首先發言:「晨約的性格很極端,很難說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的話讓我更加心寒,於是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明心。

  這個女人以手支頤,說:「晨約很愛淵哥哥呢!那天晚上,我跟她睡在一起,她說她第一次上淵哥哥的課就愛上了他……」

  「喂……」我忍不住打斷她,「現在討論的,好像是我的問題。」

  「她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啊!」明心非常順口地說,「很明顯,她愛淵哥哥,比你愛淵哥哥要深得多,不如,你就退出,成全他們吧!」

  「哐當!」我和安然一起昏倒。

  安然率先爬起來,問她:「你怎麼知道她比西容愛得深?」

  「她說為了淵哥哥,可以去死。」明心凜然地說。

  我的心又涼了一截。

  如果可以為琴知淵死,那麼也不排除可以為他殺人放火潑硫酸之類……

  啊,今天晚上我得做噩夢了。

  陽光越來越明媚,而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糕。

  晨約竟然又轉回來了。

  她當學校是酒店嗎?

  「她姓安。」明心抱著她的機器貓告訴我。

  「什麼意思?」

  「她是安斯哲的侄女。我見她到公司找過他。」

  呼。

  她人漂亮又年輕,而且還那麼有錢,這讓我的心掉得更低。

  「真的要和她競爭嗎?」我很不確定。

  想想看,我幾乎沒什麼勝算。

  「淵大才是這場競爭的裁判。」安然淡淡地說,「我們應該相信他,如果他真對晨約有意,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話雖如此……可我心裡總是毛毛的。」

  豈止毛毛的,天天都有只小蟲子在心臟上面爬。

  和琴知淵吃完飯去他的宿舍,門口卻蹲著一個盛裝的晨約,她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眼裡只有琴知淵。

  偏偏這個男人還不溫不火地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來找你的啦!

  晨約嬌柔可人,眼神幽怨,「琴教授,你今天講的內容,我有一點不太明白。」

  這個呆子竟同她在門口聊起來:「哪點不明白?」

  我心裡的火苗倏地躥起來,自己先打開房門進去。

  琴知淵把晨約也請進來,對我說:「西容,給我們來杯茶。」

  在情敵面前,我還得裝出溫柔可人的模樣,放下包,倒了兩杯綠茶。

  晨約那充滿崇拜與愛慕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停在琴知淵臉上。而琴知淵,把客廳當成了他的課堂,滔滔不絕,間或問:「明白嗎?」

  晨約微笑著點頭。

  我坐在旁邊,像一個外人,默默在奉上茶,插不進一句話。

  這種感覺,實在太太太太太叫人鬱悶了。

  我不得不提醒琴知淵:「我要遲到了。」

  他才如夢初醒,才知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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