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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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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柏珈穎吃驚地瞪著他。「他真的這樣說?」 「對。他還知道我去拉斯維加斯賭博,他說我有一天會窮到拿你下注。」 「啊?!」柏珈穎無法置信。「這太荒謬了吧?」 「還有——」 「還有?!」柏珈穎一副那實在太誇張的表情。 「老實說,我很少把一個人恨得牙癢癢的,又不得不佩服他。」邢志薔一臉沉重地從運動提袋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柏珈穎。「他逼我一定要去醫院驗血,證明我沒有把傳染病傳給你。」 就著大樓門口白晃晃的日光燈,柏珈穎看著那張檢驗報告,臉色愈來愈難看。柏旭天竟然逼邢志薔去驗性病、淋病、毒、愛滋病、B型肝炎的檢驗,裡面每一項都呈陰性反應。 「他連你過去換過很多女人都知道?」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懷疑他連我腳毛有幾根都知道。」邢志薔沒好氣地說。 那大慨就是找徵信社的人調查他了。動作還真快,柏珈穎嘖嘖稱奇。柏旭天果然是怪眙,竟然想到要逼邢志薔去驗血。 「就這樣,你放棄了?」 「就這樣?!什麼就這樣!」邢志薔開始激動起來。「他說我腦袋空空只帥一張臉,從頭到腳都配不上你,還有——」 「還有?!」柏旭天也未免管太多了吧,連柏珈穎都要不耐煩起來。 「他說我在校功課差,出社會不務正業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白癡不會傳染,但是白癡的基因會遺傳。」說到這個,邢志薔就一肚子火。「總之,他叫我不要再纏著你了。」 「啊?」柏珈穎震驚地瞪著他。「他真的這樣說?」看著邢志薔猛點頭。「那你還不生氣?」她聽完都要眼睛噴火、直冒三丈了。 「我生氣,我當然生氣,我都快氣死了。」邢志薔無奈地兩手一攤。「可是我又能怎麼辦?畢竟他是你哥哥。」 柏珈穎推開邢志薔,拿著那張檢驗單,急匆匆地往臺階下走,忽然被他扯住手臂,他問:「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他算賬。」她回頭看著他.本來是她被拉住,現在她硬把他往臺階下拽。「你也跟我一起去。」 「這麼晚?」他看了表。 柏珈穎沒回答,神情氣憤地朝著夜色昏暗的社區裡走。邢志薔歎了口氣,跳下四五層臺階,跨大步跟上她。 柏旭天在急診室擔任外科主治醫師。 淩晨兩點,急診室送來兩輛車相撞的車禍傷患。一個大退骨折,需要動刀,因而安排住院了;另一個有腦震盪的可能性,也需要住院持續觀察。 到了淩晨三點,急診室忽然又安靜下來,走廊只剩下一個鬧肚子痛的小孩在哭,那是內科的事。柏旭天用腳關門,在電腦上記下先前的病例報告。 然後,柏珈穎敲了門,氣呼呼地闖進來。 柏旭天好整以暇地抬眼看她,在電腦鍵盤上打字的手仍沒停;他和柏日曜長得很相似,但外型上卻有很大的差別。 柏日曜蓄著三公分短髮,經常穿白襯衫西裝褲,肩上背袋,眼神剽悍津明;柏旭天卻蓄著幾乎及肩的頭髮,發色染成黑褐色,戴著金絲邊眼鏡,穿醫師白袍,眼神津明無情,一副充滿才智的模樣。 柏旭天是天才,也是怪胎。他不只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其實本人還滿有文學上的才華,他把部分醫生的薪水拿去投資,和同學合開了一間專門出版文學翻譯類的出版社,他自己本身則是七歲就會寫新詩。 柏珈穎每次和他講話都會很頭痛,她這個哥哥老是喜歡引用抽象理論,每次話的開頭不是從生物學觀點來看,就是從人性角度觀察,講的人說得頭頭是道,聽的人卻是一頭霧水。 「有事嗎?」柏旭天淡淡地看著柏珈穎,以及她身後的邢志薔。 「哥,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什麼?」 「白癡不會傳染,可是白癡的基因會遺傳。」柏珈穎咄咄逼人地看著他。「我要你道歉,你說這種話太傷人了!」 「問題是,我有說錯嗎?道什麼歉?」柏旭天的冷淡隱寒著一種說不出的高傲。 柏珈穎深邃的雙眸射出憤怒的津光,正要警告她哥別多管閒事,只見柏旭天先搶話,語氣還是一般的冷淡。 「小妹,你知道有45%的女人是在30秒內決定對象,通常這類型的女人只考慮到兩人之間的火花和男人外型是否出眾。」 「哥,你到底想說什麼?」柏珈穎已有些不耐煩。 從頭到尾,邢志薔都很安靜地站在一旁。這不是他第一次觀察柏旭天,上次在柔道館,邢志薔就注意到柏旭天這個人表面平靜得可怕,暗地裡卻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難怪柏旭天會是T大橄欖球校隊最有名的傳鋒,他在陣中發號施令,策動所有的攻擊,應該會令對手感到頭疼。 這時,邢志薔想起柏旭天以手肘撞斷霍磊明的鼻樑的事,雖說橄欖球比賽原本就激烈,有運動傷害在所難免,但邢志薔現在覺得,當時說不定柏旭天就是看准霍磊明的鼻樑才出手的。 「小妹,我沒想到你是50%的女人之一,愚蠢盲目。」柏旭天無奈地歎氣。「這男的一星期換兩個不同的女人,而且還是不務正業的賭徒,你不要只看到他的外型,他臉皮下面的腦子是空的。」 柏旭天的話像銳利的箭般一支支筆直射向邢志薔,而邢志薔仿佛已經習慣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倒是柏珈穎還是很氣,猛然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邢志薔一個火辣纏綿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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