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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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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小學生放學回家,要排路隊,還要手牽手。」她笑他。 一開始,邢志薔以為她是嚴肅到不行的女人,誰知道她喝了酒後所流露出來的本性竟然很可愛,甚至還有些天真。 在酒吧,他聽到有學長問候柏珈穎的哥哥們,知道柏日曜在市刑大擔任隊長,柏旭天則是外科醫生,開玩笑地對她說:「你兩個哥哥是嫌臺灣的犯罪率不高,還是想拉高外科手術的風險?」 柏珈穎還笑著回答:「都有吧。」 「你哥簡直是惡魔,沒想到你長得不僅正常,而且還很標緻。」 柏珈穎嘲弄地回答:「對呀,我只有兩個侞房,而且頭上並沒有長角。」 還兩個侞房哩。邢志薔一想到這,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拍珈穎睨他一眼,「笑什麼?」 「第一次遇到女人把身上性感的器官講得這麼好笑。」 「有錯嗎?」她一臉無辜,還眨了眨睫毛的看著他。 柏珈穎的表情再度證明她的本性是可愛型女人,邢志薔原本只是牽著她的手,忽然和她十指相扣,他手掌肌膚粗糙溫暖有力地覆著她的手,僅僅只是手與手的單純觸感,就讓她身體湧現一股溫暖的熱流。 她想起剛才在酒吧裡他優默的談吐,他非常愛嘲笑自己,把大學讀七年的趣事一一說給她聽,故意把自己說得像笨蛋一樣,只是為了逗她開心。 後來他們在酒吧玩足球台,很激烈地把球互相掃進對方的底袋,他說:「打個賭,賭輸贏怎麼樣?」 「賭什麼?」她問。 「我輸今晚就去你家,你輸就……回我家。」 「這樣有差別嗎?」她微挑眉。 「要不然賭大一點的。」他喝了一口海尼根,把酒瓶擱在足球臺上。 「賭什麼?」 「你輸我們就……一夜情。」 虧他說得出口。柏珈穎深邃雙眸灼亮地凝視著他,單手撐在足球臺上,柔柔地問:「那如果你輸呢?」 「就……認真交往。」他嘴角勾著性感的微笑,雙眼專注地盯住她。 「所謂認真交往是什麼,你知道嗎?」柏珈穎半嘲笑半好奇地問。 「大概就是…」他停頓一秒,很用力思考之後,說:「像狗對主人一樣忠實,你要我叫一聲,我不敢叫兩聲。」 「這麼好?叫一聲來聽聽。」 「汪。」 「叫兩聲呢?」 「汪汪。」 他學狗叫的表情還真可愛,她笑了,露出右邊嘴角淡淡的笑窩,柔柔地說:「可惜我不把感情當賭注。」 「太可惜了,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他眼皮低垂,慵懶地看著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勾著她的心,一再說明他非常擅長和女人隨意調情。 她怕被他雙眸電暈,就把視線看向他的手,指節有力握著掃球的圓盤來回移動,姿態是那麼悠閒,舉止是那麼流暢。 那時,柏珈穎已意識到邢志薔是她遇過的男人裡最有感覺的,他們之間有電流在流竄,而且不是隱約晦澀的那種。 她清楚自己受他吸引,他也清楚他受她吸引。 柏珈穎以為他們的第一個吻是充滿試探意味和許多的小心翼翼,根據她以往淺薄的經驗,幾乎都是如此。 他們走出了巷弄,原本打算走過一條寬闊的馬路後就攔計程車回去。路口小綠人的指示燈只剩下四秒鐘,即使是午夜一點、人車稀少的馬路,柏珈穎都不打算闖紅燈,但邢志薔說:「跑。」 柏珈穎像所有女人一樣愛美,她穿高跟鞋,而且知道它們根本不適合跑步,他握著她的手跑過一小段馬路,停在欖仁樹茂密的分隔島中央,她開始要認為他是不夠體貼的男人,沒注意到她穿的是高跟鞋嗎? 後來,她發現他是故意的。 小綠人變紅之後,她放開他的手,彎腰摸她的左腳,很想直接脫掉高跟鞋。 「腳痛?」他問,彎腰,很直接地幫她把左腳的鞋子脫掉,輕撫她的腳後跟。「起水泡了。」 「唉,新鞋磨腳。」她唉唉地歎氣,誰叫她要愛漂亮! 她單腳穿著高跟鞋踩在地上,另一隻腳則懸空,這樣站著很費力,於是她靠向樹幹,伸手要拿回鞋子。 「小姐,別動,你被綁架了。」他頑皮地把高跟鞋鞋跟對準她的心臟。「雙手舉高,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不好玩。」她嗔斥他,半配合地舉起雙手,眼眸寒著微笑。 他把她的高跟鞋往地上丟,高大強壯的身影壓向她,隔著衣料,她仍感覺得到他溫暖的體溫,他不帶任何猶豫地給她一個火辣熾熱的吻…… 柏珈穎差點以為他們要失去所有的理智,大腦拚命想喚回一點自製,激情卻蒙蔽它,最後還是邢志薔忽然移開唇,對她說:「綠燈了。」 「啊?」她恍惚地看著他,完全忘了他們還站在分隔島等綠燈。 看來她真的被他電暈了,嘴角仍留著一抹天真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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