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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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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我們有什麼。」傑斯雙掌向上指揮大家大聲說。 「潛水艇!潛水艇!潛水艇!」地下室酒吧的屋頂快被大家的吼聲給掀開了。 「幾杯?」傑斯問。 「三杯!三杯!三杯!」起哄叫囂聲不斷。傑斯沖著柏珈穎不懷好意的微笑。「按照規矩,來者是客,三杯潛水艇伺候。」 所謂潛水艇,就是把高酒津濃度的高粱裝進小玻璃杯,然後讓它沉進啤酒杯中,喝的人必須一口氣把杯中杯的兩種酒喝掉;由於是酒津濃度差很多的兩種酒,一口氣喝掉大量的混酒總是會讓人醉得特別快。 就算柏珈穎選擇不喝,傑斯也不會為難她才對,但這樣一來,一定會非常掃興,來酒吧她原本就打算讓自己放鬆的,可不想破壞大家的興致。 更何況,她的酒量算是好的。有一年就讀警大的暑假,柏珈穎和一群女同學跑到男同志酒吧玩通宵,當時的紀錄是連續七杯潛水艇才醉倒。 傑靳動作俐落地把高粱酒小杯放進啤酒中,瞬間,柏珈穎面前就堆了三杯潛水艇。她舉止大方地站起身,以清脆的聲音開朗說:「各位C大的學長們好,我是柏家小妹,在這裡向大家問好,請多多指教。」柏珈穎爽快地舉杯喝掉第一杯潛水艇,頓時酒吧的屋頂又快被大家的喝采聲掀掉! C大校歌忽然響起,歌聲全是渾厚的男低音。傑斯在吧台內指揮大家,氣氛格外狂熱;這時邢志薔推門走進酒吧,起初還不明白今晚有什麼慶祝活動,經過其他人一陣解釋,邢志薔也好奇地擠進人群喧鬧的中心,這才發現柏珈穎也在。 邢志薔雖然也是C大橄欖球隊的隊員,但他低霍磊明、傑斯和柏家雙胞胎兩屆,所以那年火拚激烈的冠軍杯,他根本無緣參加;等到他成為球隊的主力,霍磊明他們已經快畢業了;因此,自始至終,邢志薔都沒有對上惡魔党柏家雙胞胎。 但他聽說柏家雙胞胎的惡行已經聽了很多年,聽著聽著,他們已經被渲染成傳奇人物裡的惡魔党,沒想到柏珈穎竟然就是他們的妹妹。 柏珈穎正舉起第二杯酒,開朗地說:「祝C大和T大友誼長存!」爽快乾掉第二杯。頓時噓聲和歡呼聲同時四起,噓的是她祝福的內容,讚賞的是她喝酒不扭捏、爽快。 柏珈穎正要喝第三杯,邢志薔單手撐在光可監人的吧臺上,雙眼閃爍笑意地直瞅著她。「喝吧,醉了我會送你回去。」 柏珈穎呆了一下,明眸大瞠,望著邢志薔,似很訝異他會在這裡出現。「你……你該不會也是C大的吧?」 「看不出來吧。」邢志薔笑得很傻氣,摸了摸鼻子。「憑我的大腦也可以考上C大嗎?」 C大是全國前四名的國立大學,邢志薔外表長得像好看的花花公子,行為更是吊兒郎當,沒想到會這麼用功,或者該說他聰明?然而都不是,邢志薔是運動細胞好;他國中百公尺短跑在全中運中仍有紀錄;高中是手球隊的,曾代表出國比賽過,所以他上大學完全是因為體育加分又加分的緣故,他算是體育保送生。 「我還以為你是高職二專讀很多年的廣告模特兒。」柏珈穎說。 「我做過廣告模特兒,不過那種搔首弄姿的事很無聊。」 邢志薔皺了皺眉。「我大學讀很多年倒是真的、整整讀了七年。」 「當醫學院念就是了。」柏珈穎揶揄地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兩杯潛水艇的關係,她笑得很開,深邃的雙眼寒著微醺燦亮的笑意。 「要把妹等一下好不好?第三杯不是還沒喝?」突然有人插話。 「對喔,我差點就忘了。」柏珈穎還拿著酒杯,歪頭想了一下。「有沒有人生日需要祝福的?」停頓半晌,沒有人回答,她繼續說:「那好吧,第三杯希望臺灣的犯罪率愈來愈低。」 柏珈穎一口氣喝乾第三杯,酒吧裡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氣氛炒熱到最高點,大家還開始起哄紛紛下注,要柏珈穎沿著磁磚黑色的縫隙定直線,賭她會不會東倒西歪。 賭會的比不會的人還多。邢志薔也掏出千元鈔票壓在不會東倒西歪的那邊;柏珈穎睨他一眼,滿眼都是戲謔的微笑。「承蒙你看得起我。」 柏珈穎走向他們指定路線的起點;她今天穿的是細跟銀白色、大約五公分的高跟鞋,步伐始終穩健優雅;走到終點,她還不忘頑皮地高舉雙手,象徵體躁動作的完美ENDING,回頭望著那些身材魁梧的男人們,眼眸流露燦亮的笑容。 整晚,柏珈穎的態度非常大方,贏得C大校友的熱烈歡迎。 原本很擔心的徐芝璐也感到好玩地看著霍磊明,他摟著她說:「我就說不會有事的。」 注意到邢志薔始終盯著柏珈穎身影不放,眼神中除了興味,還流露濃厚的戀慕;傑斯帶著警告地搭著他的肩。「跳過她吧,她不是你可以動的對象,別忘了柏家兄弟。」 「是呀,一動小心非傷即殘。」 「要不也會斷手斷腳。」有好幾個人以開玩笑的口吻紛紛附和傑斯的說法,提醒邢志薔。 邢志薔嘴角浮現性感的微笑。她願不願意讓他動還是個問題呢,怎麼大家就先擔心起來了? 問題是,傑斯他們怎麼可能不但心?邢志薔帥成那樣,女人緣自然是出奇的好,經常看他三五天就換享樂的女伴,假如他對柏珈穎的態度也是如此,萬一事後被柏家雙胞眙發現,他就慘了,肯定有吃不完的排頭。 走出地下室酒吧,寂靜的街道上飄浮著春夜微涼潮濕的霧氣。 只有幾盞路燈是亮的。 由於今晚喝得夠多了,柏珈穎不打算把車開回家,酒駕害人害己絕對是重罪,她想先散步過兩條街,再攔計程車回去。 邢志薔也喝了不少,也選擇把車停在酒吧附近,陪她回去;他走在她身邊,沒兩步,他忽然不動聲色地牽起她的手,在一條沒有月光的小巷中。 柏珈穎側過臉看他一眼。「你這是幹嘛?」 「就……怕走散。」 整晚,邢志薔在酒吧黏著柏珈穎,不是說笑話就是甜言蜜語,他講話有口頭禪,愛講「就」,每次「就」 完的答案都很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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