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掌櫃嫁到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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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會心痛,就是在乎了,所以,她的心淪陷的速度還比自己預期的更快? 笨敏兒,早知道他不會是一個忠誠的男人,她怎麼還傻傻的將心給掏出來?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 「少爺,往翠花樓去,對吧!」駕車的奴僕回頭喊著。 「哦,隨便。」車內的錢少倫竟然興味索然的回答,望著車窗外的夜色,他的身體沉重,心也沉重,半點兒也沒感受到重獲自由的快樂。 馬車到了翠花樓,那一則害他從萬人迷變成萬人拒的流言顯然已洗清,老鴇跟其他姑娘們全笑眯眯的迎上前來,簇擁著他往二樓廂房去,一樓的客人沒人避、沒人閃,二樓也沒人跳樓,還笑擁著美人兒朝他敬酒呢! 「錢大少,你可來了,我們可想死你了,尤其是唐穎,簡直是望穿秋水了。」 老鴇嗲聲嗲氣的說著,他卻覺得好吵,不由得想念起霍敏兒清亮的嗓音,天知道他跟她才分開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而且他現在的心情更古怪,來到妓院,卻是意興闌珊?見到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唐穎,該是跟她這個老相好敘敘舊情,怎麼腦海裡想的也是霍敏兒那張清秀的臉龐? 唐穎直盯著他,粉頰上有著掩飾不了的興奮,「你真的好久沒來!」 「哈哈哈……聽到沒,她特別想你呢。」裴德也起身歡迎他。 接下來,大家吃吃喝喝的,唐穎還一連彈奏好幾曲他最愛聽的曲子,但錢少倫仍覺得非常無聊,一點情趣也無,和她相處就是少了一種勢均力敵的痛快,甚至是空氣中的緊繃、瞬間的愉悅,還有想要征服的挑戰意味…… 是了!跟霍敏兒鬥嘴,就是會有一股樂此不疲的強烈快感。 他是被她偷偷下蠱了?不然怎麼眼前這些環肥燕瘦的美人兒全成了庸脂俗粉,就連唐穎在他眼中,也遠遠不及霍敏兒的清麗慧黯來得吸引他…… 吸引?慘了!他真的被獨一無二的她給吸引了,怎麼會?明明她原先是那樣令他討厭的,所以是日久生情? 不管如何,他此刻很想回家,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但男人要面子啊! 硬是撐著、挺著,把裴德灌到半醉,他大方的買單,婉拒了唐穎到她房裡再敘的邀約,上了馬車回家。 但在回家的路上,他還是很難以置信。他竟然拒絕了唐穎?他相信今晚只要他想,唐穎是不會拒絕把她給他的,天大的好機會,他卻回家! 錢少倫想來想去,都覺得是霍敏兒的問題。 回到家後,已是半夜三更,然而,織機房的燈火竟還亮著。 他看了黑漆漆的寢室一眼,抿抿唇,步上點了幾盞燈火的回廊後,再轉往織機房,從窗戶看進去,不意外的看到霍敏兒還在算賬,但她看來根本撐不住,眼睛快閉上,身子微晃的打起瞌睡來。 本以為她就此睡了,沒想到,他見她起身,揮了帕子洗把臉後,繼續挑燈夜戰。 還真是!他搖搖頭,一股濃濃的不舍湧上心坎,他見她不過寫了幾行字,又垂著眼瞼打起瞌睡,最後慢慢的撲倒在桌面上,趴著睡著了。 他走進去,本想脫下身上外衣,但嗅到一股脂粉味後,又打消念頭。他看了看,屋裡只有一匹尚未交出的仙之彩布,他不考慮的拿起,輕輕的為她覆上。 望著她沉靜的睡顏,他明明該離開,卻萬分眷戀的坐下,雙手支著臉,深深凝睇。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地濃眉一聲,因為氣息均勻的她突然動了一下。 「開源節流……錢府……都是老奴僕,不請了不行……年紀大,何去何從?再想想……霍敏兒……你不行……再想想……仙之彩布太累了,少倫……」她喃喃嚶語。 笨蛋!連睡覺也不能安心嗎?還想到他太累嗎?他覺得好捨不得她,而且,他又是怎麼了?心又在怦怦狂跳,還想用力的給她親上去? 他俊臉發熱,急急的起身,卻是腳步放輕的離開。 翌日,霍敏兒醒來,看到身上披著貴重的仙之彩布,差點嚇昏,但更令她驚訝的是,錢少倫已經準備要上工了。 「早。」 她呆呆的回答,「早,你昨晚回來了?」她想問的是他沒在外留宿?沒跟他最愛的唐穎在一起?不然,怎麼替她披上仙之彩布? 「對!我睡客房,不成嗎?」他故意瞪她一眼,開始工作。 一股說不上來的喜悅充塞在她胸臆,這一天,她特別快樂,特別有活力,錢府上下都能感受到少奶奶心情好好。 不過,接下來兩天,變成少爺的心情不太好。 錢少倫過去是吃完宵夜就回客房睡,因此,根本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霍敏兒是忙到何時才入睡。 但這幾天,不一樣,他特別注意她,也發現她根本是將寢室當賬房,在織機房沒核對完的賬,就移到寢室做,所以,在她的床上,都還放了算盤跟賬本! 她是瘋了嗎?她到底在拚命什麼?這一晚,他索性在她回房後,從客房過來。 她沒想到他會進房,楞楞的從床上起身,「你怎麼會過來?」 他卻莫名的沉下臉來,「上床就不准看帳。」 她有些莫名其妙,卻見他走過來,將床上的賬簿跟算盤全移到桌上。 又見他眯著黑眸,看著桌上那微弱的燭火,呼地一聲,他竟將它吹熄了,屋內只有透窗而入的月光,但她還沒說什麼,他就大步離開,又將門給帶上了。 她簡直是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第二天,他很正常的做他的事,她卻好幾次偷偷看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只是,她很懂得從善如流,做不完的賬,她改為移到書房去,這一看帳自然又是看到三更天。 沒想到,在她就著淌著蠟淚的燭火翻看賬冊時,錢少倫又臭著一張臉走進來,一把將她拉起後,再回頭,將燭火吹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因為今晚夜色如墨,不見星月。 「我看不到!」她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能夜視,拉著她就往外走,「能省則省,你不是要節流?」 「耶——是啊,但等等,我那些賬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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