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掌廚王妃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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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挾帶著驚呼聲,原來杜楷文那紈絝子弟居然搶了路旁的馬匹,猙獰著臉,發瘋般的抽鞭打馬就往他們這裡沖。 馬兒撒蹄撞向人群,奔竄間,有人跌倒,眾人踩踏推搡,人潮四處衝撞,一片喧囂混亂中,也有小攤被人群撞翻,有人尖叫哭泣。 趙莎華還不及反應,朱漢威已將她擁在懷裡迅速的跟著人潮行進。 因人潮推擠,她被迫靠得他極近,這也是頭一次朱漢威跟女子如此貼近,上一次意外的一抱,兩人之間還隔著距離。 說來,不近女色的他,倒是與她特別有緣,他忍不住低頭看她,見她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的心也跟著悸動,她的氣息微暖,帶著好聞的清香,那張誘人粉唇近在咫尺,似在誘他採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慾望在身體浮動,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忽略那股慾望所引起的燥熱。 他多年沒有女人,這突如其來的慾望令他有些驚悸,莫不是真的對她動了凡心? 趙莎華的心也是怦怦狂跳,緊緊貼靠的溫厚胸膛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只能屏著氣、僵著身,動也不敢動。 狼藉不堪的街道上,地方官兵已聞訊趕過來,那杜楷文也沒落得好,在馬匹癲狂奔馳時,他試圖控制馬兒,反而失控落下馬,更因手臂被韁繩纏住無法逃脫,被馬蹄踩了幾腳,奄奄一息。 朱漢威擁著趙莎華安全離開,一回到馬車內,即吩咐呂勇拿些銀兩給那條街上無辜受到牽連或受傷的百姓,至於那位白衣孝女,則讓他幫襯著至少讓老人家入土為安。 呂勇明白,那所謂的女兒不靠譜可以不理,但人死為大,還是拿銀兩請人把後事辦一辦。 呂勇離開後馬車先行上路,朱漢威闔上眼睛休息,趙莎華坐在他對面,靜靜的看著他。 他突然睜開眼睛,「有事?」 「沒、沒有,只是還沒到京城,我好像就給王爺惹了麻煩……」她輕咬下唇,這事認真說來也是因她而起,她怎麼就忘了戴面紗遮臉? 「與你沒有關係,只是遇到個渣。」他看到她又要說話,伸手示意她先聽他說:「你這個習慣不好,凡事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今日之事是我讓呂勇打的那一拳惹起的,讓你受驚,我很抱歉。」 她連忙搖頭,「不,王爺護了我,是我該說『謝謝』。」 他笑答,「好,我收下你這聲『謝謝』,也會一直護你下去。」 他這承諾說得自然,她的心湖卻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兩人目光對上,他目光灼灼,紅潮飛竄她的雙頰,她不自在的低頭,彼此再無言語,馬車內怎麼好像開始悶熱起來? §第四章 喬裝入廚房 除去了那個不太順心的小插曲外,朱漢威跟趙莎華間好像有抹似有似無的曖昧,但因為不是很明顯,所以旁人也是霧裡看花。 但趙莎華感受深一些,朱漢威偶爾會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有時會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氣悶,刻意的瞪他,沒想到他竟然輕笑出聲,問他笑什麼,他又不說了。 趙莎華有點無奈,傳奇人物堂堂秦王,她還要指望他為她弟弟洗刷冤屈,她能逼他說什麼? 這人她算是看透了半點,就是腹黑,耍著她逗人呢。 日復一日的趕路,一行人一路順利來到目的地,當那巍峨高聳的城牆映入眼簾,趙莎華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心境,這裡是她的傷心地。 馬車裡,朱漢威仍氣定神閑的在下棋,一手黑棋一手白棋。 兩根白玉似的手指捏著黑棋,溫暖的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他那張如畫的俊顏上,不 見一絲浮躁,趙莎華情不自禁的靜靜凝睇,連帶地,她原本躁動的心也意外的平靜下來。 京城是權力中樞,更是人文薈萃之地,皇親國戚公侯伯爵文武朝臣,再到老百姓等販夫走卒,讓這座城市繁榮又熱鬧,街道上熙來攘往、人聲鼎沸,馬車也因而走走停停,每一次車停,就會聽到一些有關殺嬰案的片段。 趙莎華忍不住微微掀開窗簾,看著外頭街道上三三兩兩聚集的老百姓,人心惶惶,議論的皆是此事 「聽說了嗎?有人猜說是為了煉丹藥而起的。」 「是啊,說得有眼睛有鼻子的,說那嬰屍不是傷痕累累,其實是被放血啊,但一個嬰兒身上能有多少血?所以才又割又切,好像是說用嬰兒的血來煉藥,能長生不老啊。」 「這不奇怪嗎?趙家人又不懂醫術。」 「怎麼會不懂?別忘了,趙家三房醫術一把罩,還沒當官前在魏城可是個救了不少貧窮人的好大夫。」 「也是,但他兩年多前跟妻子出了意外,馬車翻覆山崖死了,他那大女兒好像也跟人和離了,帶著才豆丁大的一對弟妹離京了。」 「好像是吧,不管怎樣,趙晉元那個罪大惡極的禽獸,竟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難怪成親多年也沒生出半個孩子。」 趙莎華聽了很難過,但也能理解眾人的憤怒。 朱漢威看了她一眼,掀簾囑咐呂勇將馬車趕到京城最火紅的一家客棧,其他人就直接回秦王府。 趙莎華一聽就知道那家客棧有說書人長期駐店,肯定能聽到更多事兒。 果不其然,一行人從進門到了二樓雅間的路上,就聽到不少人在談論這樁慘無人道的案子,而居中的高臺,說書人正口沫橫飛地啪啪啪打板說故事,說的也是嬰孩失蹤虐死案。 趙莎華這張臉孔是出色,但京城多得是金枝玉葉,再加上她在這隨便撞都能碰到一個皇室貴胄的京城並不出眾,因而並未引來太多目光。 出乎她意料的是,朱漢威這號傳奇,識得他真面目的好像也不多,至少眾人看著他那張陌上人如玉的俊美臉孔只有驚豔,並未有崇敬神態,可見是不識的。 「雖然當過不短時間的閒散王爺,但我向來往城郊走,自詡過的是閑雲野鶴的生活,京城裡的老百姓視我為傳奇,卻不識本人,也是一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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