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醫妻多福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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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這麼憋屈的嫁女,背後一定有不得不屈服的原因,她抿緊薄唇,不再去想,看向半夏問:「世子爺查案查得如何了?」 不得不說,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之前朱哲玄有事沒事都要過來找她,兩人基本上天天見面,這陣子卻是連人影都沒瞧見,她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小姐是想知道世子爺查案有何進展吧?外面傳世子爺傳得可神了,四處找人問話,又是往什麼店鋪跑,最奇怪的是也往辦喪事的店鋪買了一個跟真人一樣尺寸的紙人,可詭異了。」半夏打了個寒顫,「小姐擔心世子爺這次辦不好差啊?」 「不會,我對表哥有信心。」朱哲玄會去買紙人,肯定是有眉目了。 這麼相信啊,可是證據又不會自己長腳來找他。半夏對這點存疑,畢竟連大人跟劉師爺這麼聰明的人都查不到罪證。 這一天,天朗氣清,薛弘典再次升堂辦案,而這次前來觀看的老百姓更是人山人海,差點沒將大堂內外給擠爆。 因為就在昨天,四處游走查案的朱世子在街上策馬大叫,「我找到犯罪工具了,各位,哈哈哈——」 於是,就有了今日萬人空巷的盛況。 此時公堂下方,朱哲玄一身銀白雲紋錦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站在大堂中央,披頭散髮的魏澤跪在一旁,還有一名死者張三的友人也跪著。 朱哲玄侃侃而談,「眾所周知,魏澤雙手受過傷,無法提重物,握刀也有問題,無法拿刀殺人,但誰說他是用刀殺人?那傷口看似利刃卻非利刃。」 說到這裡,他目光一一掃過,見堂上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滿意一笑,「本世子這些日子百折不饒的查案,詢問多人後,發現一件特別的事,原來張三家與魏澤家的格局竟然完全相同,占地也一樣,當時這兩棟宅子是一名陳姓老爹用自有地蓋的,他有兩子,為了公平,廳堂房間都要求建得一模一樣,而後兩兄弟發達又娶妻生子,就賣屋換了大宅子,而買了這楝宅子的就是魏澤跟張三。」 他輕咳一聲,繼續道來,「兩人雖是鄰居,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同是孤家寡人,一個工作有著落,還想著找人說媒娶妻,一個卻愈混愈差,連活兒也沒得幹,兩方衝突口角愈演愈烈。」 這是解釋兩人積怨已久的由來,眾人都贊同地點頭。 接下來,朱哲玄闡述他詢問街坊鄰居的時候聽到一件奇事,說是在三個月多前,曾經看到魏澤扛了一個紙紮人回家,那人去他家時撞見魏澤將紙紮人放在椅子上坐著,嚇了他一大跳,雖然離案發有三個月的時間,但因畫面太詭異,讓他印象深刻。 「本世子找啊找,最後在魏澤的後院找到被埋在土裡的紙紮人,各位一定覺得奇怪,紙人不要燒了就好,何必埋土裡?宋安!」 朱哲玄突然拍了拍手,就見宋安從劉聰後方的簾子走出來,肩上還扛了一個沾了不少泥沙的紙紮人,大家這一看都議論紛紛,確實跟真人一樣高啊。 「舅舅——大人。」朱哲玄拱手對著坐在上方的青天大老爺薛弘典,「注意到了嗎?這個紙紮人的脖頸處毀壞得特別嚴重。」 因為紙紮人如真人大小,不管是上方的薛弘典、劉聰,還是兩旁的衙役、旁聽的老百姓及跪在堂下的兩人,都能看清楚那脖頸處幾乎沒有紙張。 朱哲玄特別看了魏澤一眼,就見他渾身發抖,臉色幾近蒼白。 「見狀,本世子也去訂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紙人,然後照著那名鄰居說的將紙紮人放在椅上,想著如何靠近它並一刀劃過脖頸,可惜依然毫無頭緒。不過本世子不放棄,再次尋找魏澤的屋子,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一堆雜物堆裡發現一樣東西,本世子一看就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殺人兇器,丁佑。」 他再一次拍手,丁佑也從劉聰後方的簾子走出來,手上還端了個託盤。魏澤一看到託盤上的東西,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渾身抖得更厲害。 「是弓弦嗎?」有人看出那東西是什麼,納悶出聲。 朱哲玄讚賞的點頭,「沒錯,魏澤就是利用弓弦這種有彈性的線殺人,他做了點小機關,將這弓弦拉緊懸在廳堂兩邊的窗戶,看準時機從旁剪斷,繃緊的弓弦便會彈飛出去,在這種速度下弓弦就猶如利刃一樣,你說是不是?」他蹲下身看著魏澤。 魏澤臉色發白,不發一語。 「張三瞪著你呢,他的手指正往你的脖頸緩緩靠近、收攏……」朱哲玄突然壓低聲音說。 「不要!」魏澤猛地大叫一聲,雙手胡亂拍打著脖頸,他全身發抖,哭了出來,「嗚嗚嗚,不能怪我,張三,是你的錯,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我,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 最終,魏澤認罪了,至於為何要殺張三,的確跟那兩棟宅子有關。 兩人幾乎同時間買屋入住,但一個一天天過得愈來愈好,一個卻一日差過一日,有朋友跟魏澤說是房子與他的八字不合,他就想找張三換屋,反正兩棟宅子格局一樣。 但張三不肯,不管他怎麼威脅利誘都油鹽不進,那時魏澤便起了殺人之心,想說張三死了,他就能換屋了。 他知道張三有每日飯後坐在太師椅上午憩的習慣,他買紙紮人就是在練習那弓弦得放在什麼位置才能在彈射時順利劃過張三的脖頸。 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他定能全身而退,卻因朱哲玄的鍥而不捨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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