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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今日,薛弘典再次升堂辦案,但他仍無法定魏澤的罪,沒有真憑實據,只能對他動之以情,讓他願意面對自己犯下的錯事。

  「大人啊,草民冤枉啊!」公堂下方,魏澤仍舊咬死不認,拼命喊冤,「大人沒罪證,就該放了草民,難道大人想屈打成招,還是想用下三濫的方法逼草民認罪?草民確定上回來牢裡的公子就是大人的親外甥,他妄想以厲鬼償命想嚇唬草民,草民沒做虧心事,才不怕鬼!」

  薛弘典一拍驚堂木,「上有天,下有地,有沒有殺人魏澤你心裡清楚,傳證人。」

  他傳了幾名所謂的證人,這些人不是鄰居就是張三的親友,他們指稱的事大多一致——張三與魏澤口角衝突不斷,人一定是魏澤殺的。

  但這些控訴都沒有實證,兩造雙方吵吵鬧鬧,直接把公堂變成菜市場。

  薛弘典頭疼不已,最後只能將人犯重新關押,擇日再審。

  一連幾日,他跟師爺及衙役閉門商討這案子可能的突破口或新事證,但都毫無進展,凶刀至今也沒找到,若是再無新罪證就不能拘押,這讓他們非常不甘心,薛弘典在回後院吃晚飯時都有些食不下嚥。

  「清風那裡也沒進展?」郭蓉關切的問。

  薛弘典搖頭,「根本沒看到人。」

  入夜後,濟世堂仍燈火通明,外地來了個小病患,孩子突然生了重病,沒幾天人就脫了形,村裡的醫婆說是中邪沒救了。

  孩子的爹娘不放棄,過來尋醫,伍大夫讓小廝去縣衙將薛吟曦請過來。

  薛吟曦把脈問診,孩子爹娘轉述孩子臉色一日日焦黃,常常噁心嘔吐,很快就瘦成皮包骨,奄奄一息。

  薛吟曦看著伍大夫。

  他點點頭,「據我診斷,這孩子是因膽道阻滯而引發的病症。」

  「嗯,膽氣上逆形成口苦,再從脈象觀之,肝膽氣流不暢,造成經脈阻滯,膽液排出亦不循常道,逆流於血脈再廣泛于肌膚形成黃疸,好好調養幾日,應無大礙,伍大夫太謹慎,您的醫術很好的,比吟曦更精。」薛吟曦話說得真誠。

  伍大夫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我這不是想讓你也看看,說真話,學著你拿手術刀,才發現自己留在安逸圈太久了,不夠勇敢。」

  他這陣子感慨很深,看到這個病患時,他竟然有些不確定自已的醫術,因此才請薛吟曦過來。

  既然自己的診斷沒錯,伍大夫便讓她先回去。

  薛吟曦主僕上了馬車,半夏就是個不安分的,擠在車窗看著縣城夜色,在薛弘典的治理下,夜間商鋪的燈都已點亮,還有些賣夜消的小攤販,夜風拂動,晃得一些燈火也微微波動。

  驀地,半夏「咦」了一聲。

  原本低頭看醫書的薛吟曦本能的抬頭看向窗外,只見一頂小轎正慢慢的往一條小巷進去。

  「你認識?」茯苓開口問。

  半夏是有名的包打聽,知庾縣什麼大小消息只要問她,她大多知情。

  「對啊,我認識剛剛陪轎的兩個丫頭,再加上我這幾日打聽到的事情,轎裡的人若沒意外,就是她們的小姐卓永馨。」半夏說得可得意了。

  聞言,薛吟曦柳眉一皺。

  「卓姑娘?怎麼可能,就這樣一頂小轎,這是納妾的規矩啊。」茯苓驚訝不已。

  「哈,我跟你說——」半夏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近來總有傳言,說卓永馨要被納進杜府當第五十八名小妾,而卓家這邊也沒有任何動靜,形同默認,很多人都猜測大概是卓永馨已經跟杜聖文有染,不得已只能當妾。

  「所以,今晚看到卓姑娘隨侍身邊的兩個丫鬟,我就想到轎裡的人肯定就是卓姑娘。」半夏下了結語。

  馬車裡突然安靜下來,薛吟曦主僕都不約而同的想到在杜府見到卓永馨的那一天,那個美豔傲氣的女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進了杜府後院,頓時有種唏噓之感。

  半夏先回神,看著主子道:「小姐,奴婢突然就覺得世子爺不錯,至少杜人渣就不敢惹他,這麼久了,您看他多安分啊。」

  安分?薛吟曦搖頭一笑,「那是還有新鮮貨可供他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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