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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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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冷颼颼的風涼話就順著夜風送到了侯念煶的耳中。 她氣炸心肺,猝然回身,施展輕功就朝朱公子擊出一掌,但除了輕功了得外,由於其他功夫她老爹都不許她學,因此,無師自通的她也只練到了一些三腳貓的程度,連點掌風都談不上,徒被訕笑。 “哼,何必自暴其短?”這掌風軟綿綿的,比女人還不如!朱元駿邊說邊跟想上前攜阻這一掌的李伯容搖頭。 “那又如何?而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才——才子,竟被你貶得一文不值?!”為了咽下到口的女字,侯念煶還差點皎到自己的舌頭。 朱元駿擋得輕鬆,連口氣都很慵懶,“瞧你自個兒說得多心虛?『才』字都說得打結。” “我——”她頓時語塞。 “女子無才便是德,瞧你的外表跟腦子,若真是個女子,至少還贏了個『德』字。”他這話可毒了。 侯念煶聽得氣到快得內傷。“哼,無才女子多半唯唯諾諾,不可取!” “那叫順從、溫柔。” “也叫沒主見、愚蠢。” “也對,以侯公子這等弱男子而言,是需要有主見、聰明的女子為伴,否則怎度此生。” 這一席話可真譏諷,聽得她眼內冒火,胸口燃起一團熊熊怒火,她氣得左右出招,但瞧人家似乎動也不動的就全數閃開,她不認輸的再下幾招,打得喘吁吁,奈何他還是氣定神閑,僅以身形輕栘,還可舉杯喝酒,真是氣煞人也! “技不如人還不住手?侯公子,難道還不夠難看?” 他以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睨著侯念煶。 “哥,你別淨欺負人嘛,人家本來就是個書生,能打幾拳也是護身嘛,又不是要打武狀元的。”朱韻瑜心疼,又忍不住的開口。 “呵,我家妹子配你倒綽綽有餘,至少她有你要的主見及聰明。” “哥——”她粉臉酡紅。 “你!”侯念煶簡直快氣瘋了,偏偏她這一肚子墨水,遇到這個狂傲討人厭的傢伙,居然找不出個字來駁斥。 頭一次,她發現自己這麼窩囊,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火冒三丈的再次上演甩袖離去的戲碼,但小魚還是慢了一步,於是急步跟上。 朱韻瑜也想跟上去,但被哥哥阻止了,而朱元駿則又給了李伯容一個眼神,只見他點頭後,施展身形出去。 一直到朱元駿與心不在焉的妹妹用完了豐富的晚膳,李伯容才回到河山園,向他稟報,“侯公子往浙江、安徽中界而行,與我們的路線相同,主僕倆步行,若主子不更動路線,明日極有可能再度遇上。” “你看他們知道我的身分嗎?”這一路微服出巡,有些異端份子埋伏暗殺,有些則偽裝親近,但一切總算是有驚無險。 “稟主子,看來不像。” 他點點頭,想起妹子在回房前跟他說的話,他思索一番,“罷了,過上便遇上吧,”他看著李伯容繼續道:“杜老爺有差人溫些熱食在你房裡,你去休息吧。” “謝主子。”李伯容退了出去。 朱元駿站在窗前,凝望著一輪明月,一想到又要回京當個沒有自由的皇帝,這煩燥的心緒還是讓他徹夜難眠。 §第二章 第二次狹路相逢,對朱元駿而言,已是預料中事,真的遇上了也就算了,然而令人光火的是,那名斯文的說書人居然一副倒了八百輩子楣的模樣,還仰天長歎! “小魚,你陪公子我去一趟廟裡。” “廟?做啥?”小魚不解的看著頻頻歎氣的小姐。 “當然是去廟裡拜拜,去去黴運!”她故意揚高音調,再給了從金碧輝煌的馬轎裡走下來的朱公子一眼,意思很明顯了。 “侯公子,我也陪你去好不好?” 朱韻瑜開心的走向侯念煶,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矜持,但身為天之驕女的她,從來就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不好,朱姑娘的哥哥與我犯沖,咱們還是別湊在一塊兒比較好。”她馬上拒絕。 朱韻瑜臉色丕變。她還是頭一回被人拒絕。 “小魚,我們進去吃個東西再上路。”侯念煶跟小魚點點頭,即先行走進這家人聲鼎沸的客棧。 主僕倆先行走了進去,身後則跟著噘著紅唇的朱韻瑜及朱元駿、李伯容等人,迎向前來的店小二,錯將他們看成同一群,忙著並桌—— “不,我們跟他們可不是同路人。”侯念煶馬上提出異議,店小二尷尬的連聲道歉,再招呼他們分桌坐。 好不容易坐定了,店小二暗籲一口氣,但遇到誰先點菜時,兩桌又杠上了。 “是我先踏進來的,當然由我先叫。”她就是不平。 “也罷,瘋狗已經餓得亂吠,本公子就慈悲為懷做件善事,店小二,你就先喂狗吧。” 店小二左右為難,他沒想到這名猖狂的俊美男子說話如此難聽。 “你——”侯念煶氣得粉臉煞白。 好,要毒大家一起來,第三回合了,她還不長進嗎? “不必了,店小二,讓他先點吧,給他多吃些、多喝些,看那張閻王臉會不會有血色些,腦袋裡能不能塞進些養分,說些像個人應該說的話。” “你說什麼?”朱元駿臉色一沉。他從未遇見這麼口不擇言、這麼“想死”的蠢才,竟敢公然冒犯他。 看出他動了真氣,身為妹子的朱韻瑜知道皇帝哥哥脾氣不好,要真火大了,也許就叫人辦了侯公子,這怎麼成呢?她還想帶他回宮呢。 “哥,怪不了人家,是你先說難聽話的。” “妹子,你還真『公平』。”他出言嘲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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