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嬌俏說書人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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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好月圓的夜裡,「薩德園」裡裡外外擠滿了前來恭賀的眾多賓客,主桌上,男女雙方的主婚人更是一臉喜氣。 「說真的,能娶到念煶當我的兒媳婦,我仍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就是,她聰明伶俐、美麗動人,可惜的是,那遺傳至侯大師的說書天分,可能就此消失在我薩德園裡了。」 「不會的,等她幫我譚家鄉添幾個男丁後,或許也能出現一個像親家一樣的名說書人呢!」 「呵呵呵……也是,也是。」 男方父母你一言我一句的又提到說書這事兒,侯正丞臉上表情一僵,趙怡靜的笑容則沒入嘴角。 她知道女兒是多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上喜轎的。 身為「說書大師侯正丞」的女兒,念提承襲了她爹爹在說書方面的天分,腦袋靈活,思路清晰,又能天馬行空的加油添醋,讓一些枯燥無味的歷史聽來,格外生動有趣,這或許是她從娃兒開始,都由她爹爹說故事哄著入睡有關。 耳濡目染下,小娃兒才四、五歲,一些故事就能琅琅上口了,只是到了十二、三歲,一個美麗的姑娘在外說書總是怪了些,念煶因而女扮男裝,這說書也就說得順理成章,也愈來愈沒個女孩樣,總是穿著男裝來來去去。 鄰居們喜歡聽她說故事,並不覺得有什麼,但就是有些看不慣女兒有此天分、又擁有國色天香的善妒者。 再加上一些有錢少爺只巴著女兒看,對其他閨女不屑一顧,因而出言中傷,說他們沒生兒子就硬要將女兒扮成男兒、繼承衣缽…… 丈夫是個硬漢子,不想再聽流言,便要女兒封口。 只是靈活的女兒總能想些有的沒的,偷偷落跑出去,只要有人的地方,她也就能侃侃而談的說書,像著了魔似的…… 雍容華貴的趙怡靜思緒百轉,心中不禁歎了上百聲氣。 驀地,薩德園的幾名丫鬟、小廝跌跌撞撞的沖到宴客廳,大聲嚷嚷,「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啊,老爺、夫人。」 譚父、譚母連忙從座位上起身,又驚又怒,「今天是什麼場合?容得你們胡亂嚷嚷?」 但侯正丞一聽那幾聲「不好了」,心臟怦怦狂跳。這三個字,他可是聽到耳朵長繭了。 他臉色一白,急忙揪住一名小廝,「莫非我家念煶——」 「侯老爺子,您老的閨女跑了,陪嫁的丫頭也跑了,我家少爺還被她們捆綁在床上呢!」 趙怡靜聞言,先是一呆,但隨即低頭捂嘴竊笑。這女兒還是給了她老父一個「出其不意」,但也該怪丈夫的一意孤行,還將她軟禁…… 譚父、譚母急匆匆的往新房跑去。 侯正丞沉著一張臉,怒看著妻子,「你在笑?」 她連忙咳了聲,抬頭看他,擰眉道:「怎麼可能?逃婚呢,這是何等大事?」 「是嗎?」他狐疑的看著賢淑的妻子。他一直懷疑女兒有那等叛逆又慧黠的心思,全來自這個美麗的妻子。 「別瞧我了,快去看看吧。」 她拉著丈夫的手,連忙也跟到新房去,主人桌頓時空了,這宴客廳裡的客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議論紛紛。 不久,年輕俊逸的譚政儒氣衝衝的背了個包袱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拉拉扯扯的譚父及譚母。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不行,天地之大,你從何找起?」 「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 顏面無光、氣憤難休的譚政儒掙脫了父母,怒不可遏的奔出薩德園。 譚父、譚母一急,連忙催促家丁追上前去,再怒指著侯正丞要他給個交代。 但女兒都跑了,他如何給個交代?參與宴客的賓客們也分成兩派,討論指責聲此起彼落,室內烏煙瘴氣,鬧烘烘的,一件喜事頓時成了鬧劇。 數日後。 江蘇同裡一家磚木建造的茶樓中,二樓正在表演著江南絲竹,客人們邊聽樂曲,邊從窗櫺看出去,這水鄉風景是頓入眼簾,悠悠水流,一艘小船劃過碧綠水面,襯著對岸的粉牆黛瓦,煞是迷人,但樓下似乎起了陣陣騷動,因此樓上有不少客人連忙的往樓下去。 而引起騷動的,就是一樓面水的高臺上,那一對引人注目的主僕。 瞧那公子哥兒一襲綢緞紫衫,綸巾束首,其外貌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明明是個男兒漢,但肌膚白嫩無瑕、一雙不輸天上燦星的明眸、挺俏的鼻樑、粉嫩如水蜜桃般的菱唇,這俊俏模樣,舉手投足更有一抹自在的從容閒雅。 而一旁的藍衣小廝,長得極為清秀,兩人站在一起,有如天上之月與星,相當耀眼。 不一會兒工夫,茶樓已坐了八、九分滿,一些熟客早叫好茶點,還跟這個靠說書籌旅費尋親的主僕點頭微笑,而一些生客則對紫衣公子看癡了眼,驚歎世間竟有如此俊秀男兒。 「客人,請進、請進,侯公子的故事要開始了。」 店小二連忙招呼剛定進來的四名客人。他在茶樓待了十多年,一眼就看出這進來的客倌非官即富,絕對是貴客。 「原來還真有人適用『面如傅粉、美如冠玉』之詞呢,哥,你瞧。」 甫坐下的朱韻瑜壓低聲音,一雙熠熠發亮的美眸,就盯著那名俊美的紫衣公子瞧,一顆心是春心蕩漾。 但朱元駿抿緊了唇,倒沒答什麼,而是跟站在身後的隨侍李伯容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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