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扒兒偷心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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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她這副懶散模樣,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耐性又在瞬間消失。他凝凝面容,一把扯掉被子再拉起她,「我說起床,你就得起床,今天有很多事要教你,你別將時間都睡掉了。」 他怎麼這麼粗魯!被硬拉著坐起身後,她在心中念念有詞。 文戲雪皺著眉頭看著他,「我的爺,這乞兒就是討東西吃,你要教我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昨兒我跟你說的話你全忘了?」 「昨兒?」她裝傻地將頭偏向一邊。 「你昨兒跑了幾趟茅廁後,我拿藥來給你吃,之後說的話你一點都記不起來嗎?」如果她的記憶如此差勁,那這場賭局他是穩輸了。 「我——」 「你仔細地想一想,能記得多少就說多少。」 「哦,我——」文戲雪上下地看著臉色漸漸凝重的他。捉弄他是挺好玩的,可見他面如冠玉的俊臉上滿是悒悒,她卻有些不舍。 「連一字也記不起?」他愁眉不展地瞅著她。 忽地將目光看向他的腳,她誇張地跳起來大呼一聲:「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跟著你的步伐,還有一步一步的,哦——要我當小姐,對不對?」她洋洋得意地跳,一步一步地走起路來,不過那步伐不似蓮步,卻似廟會踩高蹺地扮仙人,晃手晃腳、搖搖擺擺的。 見狀,他雙肩垮下,不知該哭該笑,但是回頭一想,他還是該慶倖的,至少她還記得他說什麼。 翟承堯暗吐了一口氣,「很好,至少你還記得我說什麼,而現在這席話,你也要將它好好地記在心裡。」 她點點頭,討價還價地說:「爺,我沒念過書,你別說得太長,我記不得的。」 「若咬文嚼字,那這些話只是簡單幾句,但就怕你聽不懂,不得不白話些。不過,這一說, 話便不短了。」想起來,他也覺得頭疼。 「『咬文嚼字』?那是什麼東西?」文戲雪一臉茫然。 他抿抿唇,強壓下心中湧起的煩躁,「算了!當我沒說那句話,你——」感到未來困難重重的他真覺得自己在找罪受。 「爺怎麼不說了?」 翟承堯潤潤唇,「我會找幾名先生來教你一些東西,能學多少你儘管學,好嗎?」 「可是那念書拿筆,我都不會!」她吐吐舌頭。 「我說了,你儘量,當然,我希望你能做得很好,因這攸關我弟弟和我未來的關係。他不是個壞孩子,但缺乏自信,我希望你能脫胎換骨,讓一向自卑的他在眾人面前終於可以抬起頭來——」翟承堯頓了一下,「大家總認為他只能和失敗連在一起,可我不這麼想。如果這次我能幫他讓:他變得有自信,也能乖乖地跟在我身邊學做事,那這兩個月花在你身上的心力都是值得的。只是你也要努力才行,明白嗎?」他還鼓勵地朝她微微一笑。 天,這男人笑起來這麼漂亮啊!文戲雪凝視著他,臉紅心跳的,也頗為慶倖昨晚沒將臉洗乾淨,否則她這一臉紅潮不是丟臉極了。 不過,一臉污垢的她雖然成功地掩飾住滿臉羞紅,但那雙會說話的水靈大眼卻不小心洩露出傾慕之意。 翟承堯並不是沒有看到她那愛慕的眸光,只是他對那些皇親國戚的閨女都沒有興致了,又怎會對一名乞兒有興趣? 「哦——爺,你這樣看著我,我怪難為情的,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不知怎的,我的心怦怦跳呢!」實在是被他盯得心慌意亂,她不得不找個話來緩和下此時的心情。 沒料到她會如此坦白,翟承堯不由得愣了愣,繼而笑說:「是我無禮了,只是小雪——」他上下打量她,「我知道你習慣這一身味道,但要當一名小姐是不可以如此的。你去洗個澡,我差丫環帶些乾淨衣裙給你換上如何?」 「不不不,沒這味道,我肯定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什麼事也不能做。」文戲雪故意拒絕,不願讓他太早看到她美麗的臉蛋。但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昨晚這身臭味躺在床上,她是睜眼到天亮的! 翟承堯抿抿嘴,沉吟了一會兒,「那好吧,我們就慢慢來,先將臉和手腳洗乾淨,等習慣了,再將身體、頭髮也洗好?」 「嗯——」文戲雪摸摸自己的臉,搖搖頭,「先不洗臉吧,這臉上習慣這樣了,一下乾乾淨淨,搞不好下雨天一見水塘,還會被自己的真面孔給嚇了一大跳呢!」 沒想到她還挺執拗的,他妥協地點點頭,「好吧,就先將手腳洗乾淨,我會叫丫環給你一雙鞋。」 「謝謝爺。」她用力地點點頭。 翟承堯步出門外歎氣,只是才步出長廊,傅總管便遠遠地跑了過來,「翟爺,蘭香公主正在前廳等著你呢!」 向菁菁?她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下月初八她生日宴客一事?他皺起了眉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傅總管看著他神情淡然地朝前廳而去,不由得歎息。這承宣少爺實在太折騰他了,好不容易翟家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場面,他們都期望著翟爺能安心地為自己挑名好妻子時,卻又丟了一名乞兒給他。 見翟承堯步入前廳,人面桃花的向菁菁隨即巧笑兮兮地站起身來,「承堯。」 「蘭香公主。」他不卑不亢地向她點頭。 「幹嘛那樣叫我?不是要你叫我菁兒即可?」她略顯不悅地擰起柳眉。 「我只是平民百姓,怎能那樣叫你?」 雖然對他的回答感到生氣,但向菁菁強抑下滿心的不悅,嬌柔地看他一眼,「你怎麼會是平民百姓?你翟家也曾是皇親國戚。再說,父皇前陣子還宣你入宮,怎能將自己貶低成平民百姓?」 翟承堯神情淡漠地微揚嘴角,「言歸正傳吧,公主,你來此有何要事?」 聞言,她神色轉趨哀怨,「我舅舅說最近前來拜訪你時,不僅談淪到我倆的婚事,也提及我的生日之事。可將你兩件事都拒絕了,是不?」 他神情冷凝,坦承地點頭,「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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