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美味甜妻 | 上頁 下頁
十三


  他意氣風發的策馬前行,目光不經意的看到臨街春風酒樓的二樓窗前,一名美人凝目相看,她身旁還站著兩名丫鬟,該名嬌豔美人嬌羞一笑,風華乍現,他赫然想起,原來是當日雨中贈傘的美人。

  畫面再一轉。

  禮部尚書府內,袁老太太笑眼眯眯的看著他,頻頻點頭,“好,很好。”說著,目光就落在他身後,他回頭一看,就見蘇寧月溫柔羞澀的看著自己。

  “這丫頭日日為你祈福,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你可要好好待她。”袁老太太又說。

  蘇寧月聽了是嬌羞不已,他卻有些煩躁,這段日子,蘇甯月把握機會要當他的解語花,他想獨處又不好惡言相向,可實際上他對她全然無意。

  如今老太太語意明顯,他抿了唇,還是沒有接話,有禮的退出廳堂。

  一日又一日,袁老太太極力想促成他跟蘇寧月的婚事,但他始終沒有鬆口,老家爹娘那裡,他雖然稟報高中的喜訊,卻未向他們交代焦黎兒的事,自從她搬到明葉山莊後,兩人漸行漸遠,也不再相見,他高中的消息,她知否?

  這一日,他讓小廝備了馬車,前往明葉山莊,見到老管事。

  “焦姑娘啊?她來住沒多久就離開了,算算都好幾個月,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蹙眉,他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大概是擔憂居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沒回老家,不然,爹娘那裡一定會捎消息過來,那她去了哪裡?

  他開始尋找焦黎兒,但接著朝廷派令下來,讓他到戶部當個小官,這個官職顯然與袁泰均想像有出入,他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仍勉強擠出笑容,說“好好幹,伯父會幫你的”。

  他天天到戶部處理許多公務,從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只能請托袁泰均幫他尋找焦黎兒,但始終沒有消息,唯一能慶倖的是,蘇寧月的婚事沒再被提起。

  最後,他和戶部尚書的女兒葉櫻櫻議親,是戶部尚書主動提起的——

  “小女在探花郎遊街當日,對你可是一見鍾情,這段日子,老夫也仔細考察,你的確是個人才,願意當老夫的女婿嗎?”

  葉櫻櫻是戶部尚書跟文德郡主所出的女兒,那是金枝玉葉,袁泰均對能攀上一門權貴,十分滿意。

  他怎麼也找不到焦黎兒,對他而言,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她雖稱不上有男女之情,卻也有不同的情分與責任,除了她,娶誰似乎都沒什麼不同。

  到戶部尚書府和葉櫻櫻見了一面,才發現原來葉櫻櫻就是當時自己雨中贈傘的女子,覺得兩人也是有緣,就答允了。

  在准岳父的提拔下,他一身文官青袍,在多少人豔羨的目光下,走進了翰林院,能進翰林院,代表的就是前途一片光明,日後極有機會成為內閣輔臣。

  在這段期間,他也收到父母來信痛斥他一頓,原來,焦黎兒一直與父母有書信往來,定時就托人送些吃食衣服回去。她也知道他被戶部尚書看中當女婿的事,她沒有說他背信棄義,反而將她離開禮部尚書府的事及婚事做廢之事都一肩擔起,但父母並不相信,認為是他的錯,對他不甚諒解。

  幸得焦黎兒在書信往返中不時的替他說好話,一段時日過後,父親再捎來的書信才言語和緩些。只是母親仍不悅,另書寫一封信指責他十七歲,而焦黎兒已經二十一歲,是個老姑娘,他卻要娶別人,焦黎兒這一輩子都沒指望了,再也無法成親生子。

  至於,與葉櫻櫻的婚事,父母都直言,他們不干涉,只要他過得好就好,成親那日,還是讓本家主持婚事,他們只是平頭百姓,與那身分尊貴的岳家有著天壤之別,他們不想讓他丟臉。

  事已至此,雖然知道焦黎兒平安無事,可他跟葉櫻櫻的婚事已經沒有轉圜餘地,親事已經定下,成親之日也將到來

  這一日下朝,同僚相約要不要去吃個東西,說有個點心攤子味道挺好的。

  他沒有拒絕,與同僚來到城西,一下馬車,甫一拐彎就見一座大宅後方有一株參天大樹,底下擺了個小攤子,後頭是一個來回忙碌的熟悉身影。

  “黎兒。”他驚愕的低語。

  焦黎兒一身素淨裙裝,長長髮辮落在背後,即使有一小段距離,他仍然看到她的笑靨,她正將用油紙包妥的糕點交到一個個兒只矮她一點兒的男孩手上,她溫柔的揉揉他的發,又開玩笑的捏了他的鼻子一下,那男孩長得極漂亮,但卻瞪著她,表情緊繃,後來不知說了什麼,焦黎兒竟然上前抱了抱他。

  看著這一幕,袁靖淵的心突然怦怦狂跳起來,他記得,她也曾經那樣抱過自己。

  “怎麼不走了?”同僚不解的問。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你去吃吧。”他急急的轉身走了。

  他跟她之間已經不可能,還是避開吧……

  春暖花開的季節,在鑼鼓喧天及鞭炮聲下,他跟葉櫻櫻成親了,他成了戶部尚書的東床快婿,搬進岳父為他們準備的清幽府第。

  四季迅速移轉,一年年的過,他在政壇上與同僚議政,爾虞我詐的交鋒,也因為才華出眾,仕途順利,一步步往上爬,官愈做愈大,日日與政務同儕忙於政事,多少疏忽了家庭。

  然而,從兩人婚後,葉櫻櫻就漸漸顯露出她嬌生慣養、跋扈刁蠻的模樣,總是說他對她不用心,一門心思撲在朝政上,對他哭鬧埋怨,他只好一再的承諾會留點時間陪她。

  但他要做的事太多,與朝中各方勢力交好,政事上得面面俱到,忙得腳不沾塵,終究食言了。

  不過即使夫妻離心,他也未曾察覺異狀,一直到一連多日回家皆不見妻子,他才開口問了府中管事。

  “夫人最近參與的邀宴頗多。”管事小心翼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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