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鳳凰當年是烏鴉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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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清朗,右丞相府辦起第二樁喜事,有別於第一次的低調,今天府內各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賀客盈門。 「恭喜、恭喜!」 「新郎、新娘是金童玉女,相信右丞相府再過不久就會迎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娃兒。」 上門貴客嘴甜似蜜,送上的賀禮更是珍稀貴重,只是對這樁婚姻不看好的人也不少。 褚司容與褚臨安的關係並不好,在彈劾案一事過後更是公開的秘密,而這樁婚事聽說就是褚臨安主導的,是以褚司容的接受度能有多高,眾人普遍不看好。 再者,新娘子阮芝瑤雖然有著天仙般的容貌,但身為定遠侯嫡女的她,向來養尊處優、囂張跋扈,從不把別人當人看,眼裡只有自己,任何不順她意的人事物都無法接受,這性格早在官員間傳開,大夥就更不看好了。 聽說就連這樁婚事也是侯爺夫妻好說歹說,甚至透過私下安排讓她親眼看到褚司容的模樣,她才點頭出閣的。 不過無論外人怎麼想,裙臨安是很看重這門婚事的,短短幾天,便著人將未來阮芝瑤要入住的景陽園佈置得豪奢華麗,丫鬟、婆子、廚娘一應倶全,就等主母入住。 新房內,阮芝瑤正端坐在喜床上,她的心情隨著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從期待轉為煩躁。她放在膝上的雙手逐漸握拳,火氣也往上攀升。 若非褚司容有個在朝堂呼風喚雨的爹、他的相貌俊美非凡、在朝廷也嶄露頭角,她還不願意嫁呢,她可不喜歡在正妻進門前就先收了通房的男人。 但現在是怎樣,她都點頭嫁了,洞房花燭夜怎遲遲未見新郎倌來揭喜帕?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火冒三丈的扯掉喜帕,「褚司容人呢?」 陪嫁丫鬟雙喜嚇得急急上前,「天啊,我的大小……少奶奶,這樣不吉利的。」 見死奴才還多事的要拿喜帕替她蓋上,她火大的將喜帕往地上扔,再狠狠踩上兩腳,抬頭瞪著雙喜,「還杵在這裡幹啥?快把褚司容給我找來!這算什麼?要我呆坐在這裡多久?」 「是!是!」雙喜連忙出去吩咐小丫鬟打聽,不一會,去而複返,「大少奶奶,大少爺還在外招呼寒暄,您可得等等了。」 等得還不夠久嗎?阮芝瑤憋著一肚子火的坐回床上。 又等了一個時辰仍舊不見人,她開始扯衣襟,氣得來回踱步,每看一眼紅燭喜幛,便覺得剌眼,還有頭上那重得要命的鳳冠,更讓她的怒火高漲,就在她要不顧一切走出新房時,終於,褚司容滿身酒味的走進來。 看著穿著大紅喜服依舊俊美無儔的他,她的火氣瞬間消去,一顆心卜通蔔通狂跳,只是她還沒開口,就被對方的話氣到。 「你自己將喜帕揭了?哈哈……正好,省事。」褚司容對眼前嬌豔如牡丹的新嫁娘完全無感。 思及這一切本該屬於他的棋華,他便恨這命運!黑眸閃過一道怒火,他嗤笑幾聲,轉身又要出房門。 阮芝瑤先怔愣住,接著火氣再起,「等等!你去哪裡?」她氣呼呼的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袖子。 他冷笑一聲,「我渾身酒臭還想吐,你要我吐在你身上嗎?」 她柳眉一皺,「你!」 見他作勢欲吐,她嚇得馬上放開手,還倒退一步。 見狀,褚司容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笑聲雖剌耳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濃濃痛楚,他轉身離開。 這一晚,褚司容根本沒有回新房,阮芝瑤氣到一夜未眠,猛捶被褥出氣,聽雙喜說他昨晚是宿在他生母的舊院,更安排了兩名侍衛守院門,誰也不許進。 哼!她可是新入門的大少奶奶,誰敢擋她! 阮芝瑤要雙喜替她精心打扮一番後,便趾高氣揚的前往綺羅苑,她本以為能暢行無阻,不料她錯了。 兩名隨侍又高又壯,看來魁梧威猛,且神態漠然,雖然依禮行禮,但顯然只聽褚司容的命令。 「抱歉,大少奶奶,大少爺交代誰也不許進。」守衛就像座吃立不搖的小山般動也不動。 「依禮俗今早該去跟長輩奉茶,他不該陪我去嗎?」阮芝瑤咬牙切齒的反問。 「這事我們無法代替大少爺回答,也請大少奶奶勿為難,若是傷到大少奶奶,我們也只能請罪了。」兩人拿起長刀擋路,眼神冰冷。 他們是褚司容近日特別挑選的貼身侍衛,也只聽命于褚司容。 胸口一陣窒悶,阮芝瑤眼底冒出怒火,氣得她轉身就去向褚臨安告狀,沒想到婚前積極和善的褚臨安態度一變。 「他最近煩心的事太多,你知道的,國事總在家事前,你就耐心點。」措臨安的口吻敷衍,就他而言,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想再逼大兒子太緊。 「可是……」她還想說。 褚臨安笑著舉手制止,「爹相信你絕對是個才貌德慧兼備的好媳婦,爹還有事要忙,你出去吧。對了,奉茶什麼的也免了,你昨天也累了,回房休息,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客套,我會跟你大娘說。」笑笑的說完,立即回頭凝神細讀書桌上厚厚的卷宗。 阮芝瑤本還想說什麼,但見公爹如此專注,只好憋著一肚子氣步出書房,雙喜則小心翼翼的陪在身後,吭也不敢吭一聲。 阮芝瑤的臉色很難看,在進褚府前,她可也打探過了,鞏氏、牧氏、賀姨娘在褚府都不算能全權作主的人,真正有權說話的是褚臨安,但公爹的態度已擺明要她當個識大體的媳婦,那她在褚家不就孤立無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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