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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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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難以置信的瞪了右臉頰因挨拳而有些淤青紅腫的朗飛一眼,飛快的跑到顧展峰身邊蹲下,關切的看著他,「沒事吧?」 「沒事才怪!」他放開掐住眼睛的手,不必看也想像得出那一定有個大黑圈,與熊貓眼無異,他眨眼又閉眼,神情痛苦。 「你到底在幹什麼?!」她氣呼呼的問向面無表情的朗飛, 阮鳳英也一臉不快,「你憑什麼打我的孫子?」他只剩那張俊俏的臉還能見人呢! 「老奶奶,是展峰先動手的。」他冷冷的回答。 阮風英皺眉,自己剛剛看到的的確是孫子先動手。 「哥哥,你幹嗎打人?」顧以茗邊說邊扶起他。 「我怎麼不打他!我高高興興的從山上回來過年,卻聽到街坊鄰人說他對你始亂終棄,你的肚子……」他憂心的將目光移到她平坦的腹部。 顧以茗抿抿唇,「哥,你要打人之前先問清楚好不好?不是他弄大我的肚子的。」 「不是他還有誰?從小到大,你只繞著他轉!」他的腦袋也許不靈光,但眼腈卻很好。 「全京城又不只他一個是男人!」顧以茗講的顯然是氣話,她撇撇嘴角,「不說那麼多了,你回來得正好,待會兒你的妹婿就來了。」 「妹——妹婿?」顧展峰差點沒口吃。 朗飛聽到這話,濃眉一蹙,臉上更冷了,但只有他一人最清楚,他的心臟正莫名其妙的失速狂跳,喉間還泛著酸澀。 「我們進去吧,我拿個冰袋讓你敷一下。」顧以茗扶著顧展峰轉身要走。 「等一等,我有事要跟你談。」朗飛上前一步,擋住他們。 阮鳳英立即不悅的蛞了出來,「如果你後悔了想娶茗兒,抱歉,沒機會了。」 「我沒有要娶她,但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談。」 「不娶有什麼好談的?我們顧家不歡迎你,走!」顧展峰認識朗飛也一、二十年,兩人間的情誼不錯,雖然這幾年他都在山上茶田,兩人間的交集少了,他一直很欣賞他。 可這些已全成了過去,從現在起,他再也不會欣賞他,而是唾棄他! 「哥,等一等,我想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顧以茗知道自己很傻,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才短短兩天沒見,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雖然他根本不值得她想,但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可以體會這樣的思念之情。 阮鳳英思忖一下,點點頭,「算了,你們去談清楚,免得藕斷絲連。」 「謝謝老奶奶。」朗飛跟她點頭。 兩人移身到花園中庭,白梅朵朵綻放,一些樹木嫩芽初冒,透露早春的訊息。 過年就要到了,家家戶戶桃符換新,禦茶行也不例外,東廂、西廂的房門都貼上了春聯,看來喜氣洋洋。 「你要說什麼快說,我待會兒還得去見客人。」顧以茗看他仿佛只顧著賞花賞景,忍不住出聲提醒。 朗飛其實是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跟她獨處時居然會這麼緊張。 他這幾天來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再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頭凝眠著在白梅樹的陪襯下,更顯得晶瑩剔透的芙蓉面,一身潔白綴著兔毛的綢緞長袍讓她的纖弱更可人。 不可諱言,她的確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他以前怎麼會只看燈籠? 「你說的妹婿,就是你未來的丈夫?」 「那當然,我想趕快嫁人,管他是娶或入贅都成!」 「那麼急著嫁,不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而是想逃之夭夭吧!」 逃?「什麼意思?」 「你還欠了我一筆債,難道不還了?」他說這話好像少了以往的冷意。 她錯愕的瞪著他,「不會吧?你難道真要我刻一個燈籠還給你?」 「那當然!」他點點頭,「我不可能做得到的。」她臉色不悅。 「做不做得到是你的事,不過我相信,如果我將你在我家做過的『好事』告訴你的家人,我想他們不會反對讓你繼續來我家完成你未完成的事。」 極有可能,因為她闖的不是小禍,若是朗飛要鬧大,將這事上達廟堂,那她小命可能休矣! 可是……她困惑的看著朗飛,「為什麼一定要我還這筆債呢?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根本沒有能力完成它。」 「沒完成也不成,昨兒個我碰到一名鐵口直斷的算命仙,他可說白了,如果你這輩子仍跟我有債務未償清,那下一輩子,你極可能就是我妻子。」 不知怎的,他這麼一說,她立即想到那個「你很煩」扮成的算命仙,不是他故意到他面前胡扯吧? 「我認為下輩子我肯定還是個燈籠癡,自然不會想要一個會燒我燈籠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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