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帝妃二嫁 | 上頁 下頁
十七


  秦公公又貼近靳成熙耳邊,悄悄說了些話。

  原來,時月紗竟然一副除非齊聿拉她、碰她,不然她是絕不會出去的態勢,但她是皇上的妃子,齊聿怎麼可能對她動手動腳?

  靳成熙無法置信她競敢賴皮至此,但他更不明白她是哪來的勇氣,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了,他繃緊俊顏,走了進去。

  時月紗正無聊到要打盹了呢,一見到靳成熙走進來,她眼睛倏地一亮。

  「成……」不對,還有旁人在,她咽下到口的「熙」字,起身行禮,中規中矩的喊了聲,「皇上吉祥。」她笑盈盈的看著他。算算時間,他們有三日未見了呢,感覺好久了。當然,前幾日她脫到身無寸縷卻被留在床上的糗事,是絕對不能提的,洩氣啊!靳成熙也想到當日的事一一成熙,這真的是你要的嗎?為了皇室的香火,行屍走肉般的行房嗎?

  那天,他突然轉身離去,卻並未漏看她一臉的驚愕。

  她不知道,她的那句話狠狠的刺痛了他,心口沉重的痛楚讓他幾乎快要無法喘息。他要的能要嗎?不要的又能撇開嗎?他的莫可奈何太深、太重了!但更令他氣惱的是,她不能也不該是說出這句話的人,她不可能那麼懂他。

  時月紗眉一挑。他是想到了什麼?一張俊臉一下黑一下白,一下子又紅,最後竟生氣了!

  「紗兒跟皇上真有默契,在這裡遇見了。」她半開玩笑的道,也是想讓他消消一把無明火。

  她這話說得夠蠢,臉皮夠厚,更是可笑至極,大白天的,他不在金鑾殿就是在禦書房,兩人何來默契之說?靳成熙難得傻眼。

  齊聿跟秦公公更是瞠目結舌,一股笑意硬是在瞬間憋住。想不到蘭妃還真敢睜眼說瞎話呢。

  「你來這裡做什麼?」靳成熙神情恢復淡漠,對她可笑的說詞沒多做回應。倒是她這會兒起身,他才注意到她一襲粉嫩綢緞裙裝外還套了件披風,顯然要外出,但更令他不解的是他的目光緩緩往下落在她的手肘上,上面竟披掛著他的黑色披風?

  她也看到他的目光了,但顯然還不打算解釋。

  「紗兒來這裡要替皇上分憂解勞啊」。她笑意盎然,一雙美眸更是燦亮耀眼。

  「朕不需要。」他邊說邊走回桌後坐下。

  她也連忙跟上,「我是真心真意的想來陪伴,皇上就別小氣了。」

  「小氣?!」他有聽錯嗎?他瞪著她。

  秦公公微微倒抽了口氣,齊聿則濃眉一蹙,兩人視線全落在她身上。

  「是啊,讓我關心一下,分憂解勞一下嘛,何必全部一肩扛?」她邊說還邊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靳成熙沒再理會她,拿了奏摺攤開來看。

  時月紗頭一歪,雙眸認真地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沒有多想,她伸出手撫摸他蹙起的眉心,可這其實是卓蘭常做的動作一成熙,你又皺眉了,當心,很快變成小老頭喔。

  由於她這個動作來得太突然,靳成熙沒有防備,感受到她冰涼的手貼在他的額上,溫柔的來回按揉,舒緩的感覺是那麼熟悉,他沒有拉開她的手,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紗兒知道皇上憂慮的事情很多,但每看奏章就皺眉,當心,很快就變成小老頭喔。」她俏皮的說著。

  他臉色倏地一變,突然用力扯掉她的手,又是一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但這樣的態度一點也沒影響到她。

  她笑著又道:「早知道你心情不好,來吧,我們出去走走。」她伸手將他面前的奏摺又闔起來,起身就要將披風披到他身上。

  但他立即跟著起身,低頭瞪著身量僅到他胸口的她,「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抬頭看著他,答非所問,「好吧,皇上想站著也行,這披風是我叫宮女到皇上寢宮去拿來的。」她努力踮高腳尖替他披上披風,再綁好系帶。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冷颼颼的再問一次,一把扯下披風。

  氣氛瞬間凝滯,秦公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瞄,齊聿仍靜靜看著她。

  時月紗注視著靳成熙好一會兒才開口,「就是要跟你去騎馬呀。」他冷酷的黑眸瞪著她。怎麼會提到騎馬?

  她彎身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披風,再次為他披上、系好,動作熟練。

  「這幾天的事,紗兒都知道了。」她大大的明眸裡盛滿了不舍,「皇上肯定很悶、很恨、很氣,騎騎馬兒,很多煩惱都會消失……呃,不會消失,但至少能讓心情舒服點,讓腦袋清醒點的去想解決的方法,不是嗎?」這是過去靳成熙透氣紆壓的方法,她的騎術更是他教的,也好在真正的時月紗從前仰慕能帶兵征戰的恭親王,也練就了一身好騎術。

  靳成熙瞠視著她。他愈來愈不懂她到底是誰了?這些話分明是他身為太子時曾跟卓蘭說的,為什麼她也說了出來?

  才一失神,她已經拉住他的手,「走啊。」

  那笑臉太燦爛、太甜美,太像卓蘭,他竟然情不自禁的跟著她走了。「那張天真爛漫的笑臉很像某人。」齊聿看著時月紗拉著主子一前一後離去的身影,忍不住開了口,隨即也跟上前去,因為皇上的安全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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