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帝妃二嫁 | 上頁 下頁
十六


  不對,以如嬪的個性根本不會主動來找她,聰敏的她馬上就想到如嬪是被派來的,難怪坐立難安、臉色蒼白。

  肯定是誠貴妃和夏皇后,是她們逼如嬪過來的,好慫恿她莽莽撞撞的去打擾靳成熙,如此一來惹火了靳成熙,她馬上就會從新歡被打入冷宮吧?

  瞧她靜默不言,如嬪也緊張了,她僵硬的擠出一抹笑,“要是你不願意,那只有姐姐去,只是姐姐己不受寵,要承受的怒火可能比剛進宮的新人要大,但為了皇上的健康、王朝的大業,姐姐也只能去了。”時月紗沉默了片刻,也想好了對策,“不,妹妹去。”聞言,如嬪大大的松了口氣,“太好了!”

  時月紗不懂,在如嬪或夏皇后、誠貴妃等人眼中,靳成熙會因為她走進禦書房就遷怒嗎?會吼她?還是就此不再臨幸她?頂多就是擺出一張冷颼颼的俊臉給她看而已吧。

  何況,他再怎麼臭的臉她也看過了,她一點都不怕。

  “不過,我要請如姐姐幫一點小忙,但別擔心,姐姐不必進禦書房的。”既是如此,如嬪再忐忑,也只能點頭。

  時月紗嫣然一笑,上前握住她的雙手,“太好了,咱們動作得快一點,得在皇上退朝前先溜進禦書房。”如嬪仍然點頭,卻不禁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是她亂想還是她心裡有鬼?怎麼覺得在這一瞬間,卓蘭和時月紗的笑臉竟合而為一了?

  金鑾殿上,靳成熙身著一襲黃緞龍袍上早朝,他高坐龍椅上,見文武百官拱手一揖,齊聲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靳成熙正要聽奏,沒想到殿外突然來報,“太后到!”剛回宮就上朝,還真怕眾人忘了她的存在。他嘲諷的想著。

  夏太後手持龍頭拐杖,一身雍容華貴的走進殿內,她身後還跟了多名太監、宮女,隨即在兩名宮女的扶持下拾階而上,走到龍椅旁站定。

  靳成熙也已起身,在宮女退至太后後方時,他走上前恭敬的道:“太后。”夏太后微微一笑,一手放上他的手臂,與他並肩站著,看著站在下方的文武百官齊聲向她行禮請安,她笑得闔不攏嘴,這也是她上朝最享受的一刻。靳成熙隨即命一旁的老太監給夏太后賜座。

  她微笑點頭,“哀家只是來關心一下國事,皇上就繼續吧。”老太監搬來座椅,宮女在座椅上鋪放軟墊,讓夏太后坐下聽政後,再走到她身後站立。

  “太后出宮持齋禮佛,為我王朝祈福,剛回宮就上朝關注國事,實在是我王朝的福氣。”一名朝官上前奉承道。

  “太后看似清瘦了些,請太后珍重玉體,勿因國事而輕忽健康。”接下來,一堆狗腿文武官員莫不二上前,口沫橫飛,說的卻全是無關國家大事,倒是對關切國事的夏太后讚不絕口,說她如何聖明又是如何仁慈。

  靳成熙面無表情的聽著,毫不懷疑最後三名首輔大臣也會讚譽一番。

  果真,鎮國公接著捧,上前拱手道:“太后心系國事政務,確是國家之福。”睿親王看似微笑贊同,但心裡想的卻是:老太婆仗著夏家有扶持君王之恩,大搖大擺的上朝聽政實在可笑,不過就是個婦道人家罷了。

  勇毅候是武人,更不能認同女人參政,但表面功夫他知道自己也得做,“太后為了國家社稷,一回宮就上殿關切國政,臣都汗顏了。”夏太后被眾人吹捧,心裡愉快,但絕不會忘了她上朝聽政的初衷,那就是好好糟蹋靳成熙。

  她先看著眾臣們,說道:“哀家多謝各位愛卿的關切與認同,哀家為了國家百姓,再辛苦也值得,只不過……”她話鋒陡地一轉,側轉身子,看向靳成熙,“國事繁重,皇上切莫因召了新妃便散漫不羈,延誤國政,讓先皇力行的“勤政愛民”四字成為空談。”

  “太后多心了,朕不曾因納妃而延誤國政。”

  “是嗎?怎麼哀家聽說朝震省免征官糧一事,弄得其他地方百姓怨聲載道,也想比照辦理?”她冷冷的丟出話來。

  他無言駁斥,老太婆的消息真靈通。

  “好在三大首輔處理得當,辛苦你們了。”說著,她又讚賞的看向三名首輔大臣。

  三人立即上前拱手,異口同聲道:“臣等本該竭盡所能輔佐皇上。”

  “話是沒錯,不過皇上也該爭氣點,不能老是讓臣子來幫君王收爛攤子啊。”夏太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說。

  “兒臣謹遵太后教誨。”靳成熙再怎麼不悅,也只能咬牙應道。不過等朝震省的地方官收了禦令後,這事又有得吵了。

  夏太后在心中冷笑,她就是要壓制靳成熙,以行為舉止告知他,這個王朝不是他一人的!

  一個早朝,讓靳成熙是一肚子悶火,一退朝,他即往禦書房去,沒想到尚未走到門口,就從半開的窗戶看到時月紗笑盈盈的坐在裡面。

  秦公公則在門口轉圈圈踱步,一見到主子,他胖胖臉蛋上就現出無奈,趕忙迎上前去。他今早處理別的事,沒法子陪皇上早朝,想不到就遇到麻煩事了。“她是怎麼回事?”靳成熙冷冷的瞪著杵在房內氣定神閑的時月紗。

  秦公公很歹命的低聲說起緣由。

  原來,時月紗竟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她與如嬪一起到禦書房外,如嬪示意秦公公上前說話,怎知他一上前,時月紗馬上自他身後溜進去,他急著請她走人,沒想到她就是不走,結果他再看外面,如嬪主子竟也走人了,根本啥話也沒跟他說。

  靳成熙再看進窗內,齊聿站在時月紗右手邊,顯然是在盯著她,怕她擅自動桌上的奏摺。此刻他的目光接觸到齊聿的,齊聿先向他點頭行禮,再低頭看了坐著的時月紗,而後抬頭看著他,尷尬的搖頭,臉上同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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