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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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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為本將軍辦好這件事,這空出來的咸陽郡首之位就是你的。」朱璟加以利誘,「盧師爺,本將軍是絕對賞罰分明的。」 「謝將軍。」盧師爺連聲稱謝著離開,心中湧起的狂喜沖淡了他心中的懼意。郡首這個位子,他夢想許久了。 威脅加上利誘是讓人拼死效命的不二法門,朱璟絕對相信這一點。很快他就會將盤踞心頭的大患連根拔出,讓皇上派出查他的人得不到一點證據,那樣皇上對他縱有疑心也無可奈何。 這也都怪他那身為咸陽郡首的弟弟朱傲做事做得太不乾淨了,竟讓當年鳳家後人逃脫,如今累得他如此費心費神。那朱傲真該千死萬死,只讓人賞朱傲一刀封喉而終,遠不能消他心中之恨。將已空的酒杯丟下,朱璟大步行到廳心,目光鎖定眾舞者中姿質最佳的少女,一把將之攬在懷中,不理她的驚叫、哀求,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是該享樂的時候了。 清晨,明媚的朝陽徐徐東升,山林間百鳥那悅耳的鳴唱聲驚醒了沉睡中的村落。 飽睡後的松贊干布精神煥發地步出房舍,熠熠帶采的眸落到文成公主的房舍,由緊閉的門扉他可以斷定,伊人依舊難舍睡夢。 讓他拿出難得的好心去叫醒她吧!邁著欣悅的步子,他直截推門跨進文成公主的閨房,挑開床頭的紗帳,正見伊人美眸輕閉,一頭黑瀑般的長髮披散在枕上,隔著棉被依然顯出那優美、修長的身形輪廓。 伊人那清麗如雪蓮般動人的嬌容、海棠春睡的神態攝去了松贊干布的神魂。不由自主地他的手撫上了她那亮澤的秀髮,沿著她那玲瓏小巧的耳遊走到那紅潤的面頰,最後觸及到她那完美的唇瓣,柔軟的觸覺讓他心神蕩漾,鼻際之間充盈著伊人清雅芬芳的香氣,毫無預兆地一把無邊的火焰在他胸間熊熊燒起,幾將他的理智燃盡。他是不應該在大清早闖入美女的房中的,自這一刻,他有點後悔自己的自討苦吃。還不是時候,他必須自製自律。以無比的定力將手收了回來,目光猶自留戀著那張如磁石一般吸引他的玉容。 只是輕輕吻她一下,應該可以吧!他在心中與自己打著商量,只要讓他品嘗一下佳人那如櫻的芳唇,然後他就馬上離開她的閨房。 那不是君子所為,腦海中那個正直的自己如是評論;你私入伊人香閨已是大大不該,快快打消那個念頭。 可是,為了能一親伊人芳澤,他就算做一次小人也值得。他將良心拋在一旁。 俯下身子,他向伊人的芳唇緩緩靠近…… 「公主醒醒!」久違了的鸚鵡展翅在二人頭——上疾飛,準備再一次破壞松贊干布的好事。 毫不猶豫地,松贊干布探手將它拎了下來,不理它的聲聲哀叫,逕自打開窗,將之信手丟出,總算是請出這個「第三者」了。松贊干布將窗合好,輕吐了一口悶氣,最好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別讓他再遇上那只該死的鳥。 再次回到床邊,他低下頭向嚮往以久的朱唇印下…… 「我只親她一下就好。」他閉起眼眸,自言自語。可惜還沒有如願地吻上伊人那柔、芳芬的唇,一記不輕不重的拳頭突如其然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你早就醒了?」松贊干布一臉愕然地望著亭亭玉立的絕代佳人,心中慪到了極點。 「你說呢!」文成美目流轉,神情似笑非笑,信手將放在案上的素色羅衫取過,披在身上。她邁著不徐不急的步子向松贊干布行去,擺明瞭一副想要修理他的模樣。 「慢著。」望著正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逼近的美麗公主,松贊干布急叫,「方才是我不對,你已經教訓過我了。」他指了指臉上的眼睛作證明,小心地提議:「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不可以!」文成公主纖手再度捏成拳。敢在她睡覺的時候闖進她房中非禮她?好,她要是不讓他知道點利害,怎麼對得起自己? 自知理虧的松贊干布只好站在原地不動,任如雨般的粉拳落在他身上。 好一會兒,文成公主才抱著打得酸痛的手,氣喘吁吁地停手。 「消氣了嗎?」松贊干布望定佳人問,心中無比哀怨,他好懷念那個回眸盈然淺笑的公主;好懷念那曾依在他懷中,被他柔柔地吻著、殷殷呵護著的小女子。女孩子絕對不應該習武的,由自身的慘痛教訓中他得出這樣的結論。 「沒有。」文成公主餘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打得手痛了,想歇一會兒。」她奉上解釋。 「還沒有?」松贊干布心中的哀怨更甚。 「我休息好了。」文成公主美眸鎖定他,再次揚起纖手。 「好,你打吧!」松贊干布認命地閉上眼眸,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文成公主頑皮地勾起朱唇,纖手環住松贊干布的脖勁,她踮起玉足,仰面在他的唇瓣輕輕印下了一吻,「下次再親我時,要光明正大地親喲。」她在他耳邊飛快地說完,而後脫離了他的懷抱,帶著一陣香風卷出門去。由她口中逸出的那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長久地回蕩。 松贊干布張開眼眸,凝望著遠處漸遠的倩影,心中升起了海一般的溫柔情意。如此佳人,怎能不讓他心醉神馳?沒有半分猶豫,他舉步追了下去。 戶外的和風清涼而幽柔,牽起了無限的濃情厚愛,醉了一世的有情人。 「鳳三謝過兩位救命之思。」來到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前面,他誠心誠意地躬身施禮,心中帶著一種敵友難明的複雜感情, 「鳳三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愧不敢當。」文成公主微微側身,避過鳳三的大禮。看來他是決心隱瞞下去,繼續玩這種兩重身份的遊戲了。文成勾起一絲魅異的笑容,心中決定奉陪到底。要玩大家一起玩嘛。 與她一般心思的松贊干布哈哈一笑,伸手去扶鳳三,「兄台有傷在身,怎不好好靜養?」他將殷殷關懷之心表現於言表,「我記得上次兄台也救過我們,這次算是扯平了。」 「小弟實在不願再躺在床上了。」鳳三公子苦笑,「老實說,自從小弟習武之日起,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自知再也不能裝文弱書生,他索性將他會武的事挑明,反正他早以編好了一番說詞等著二人來問。 「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習武之人偶爾受點傷算什麼?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出乎鳳三意料的是,松贊干布只是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說了一番安慰的話,對他怎麼會武、如何受傷的事連問都沒問。 正是不問,鳳三更加心驚。他是看出了什麼還是猜出了什麼?不然怎會連一點正常的好奇心都沒有?鳳三在心中思考著每一種可能,並提高警覺,準備應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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