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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還敢問她怎麼了?」仲慧激動地站起來說:「你得先摸摸自己的良心,看你對她做了什麼?能夠把雪子逼到自殺,也真是夠狠毒了!」

  「仲慧姐,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大哥都會交代清楚的。」敏敏走過去安撫她說。

  仲慧見德威眼裡的冷然,一如平日難以親近的樣?,她很識相的閉了嘴。

  「大嫂失血過多,有一陣子血壓偏低,不過發現得早,所以大致上沒什麼大礙,現在醫生正進行縫合手術。」信威報告說。

  「那還得看手術進行得順不順利,有時候太過傷心了,人的靈魂是不想回來的。」仲慧的口氣充滿譴麗,她又突然看著兒子說:「你又去哪裡?我可找了你一天,你不會也糊塗地跑到桃園那女人的家裡吧?」

  英浩說是或不是,都不妥當,他乾脆保持沉默。

  「我們是在以緣和靈均那裡。」德威直接坦白地說。

  當場有幾個人倒抽一口氣,這不就妻了德威承認了嗎?

  一陣怪異的寂靜後,佳洛忍不住先開口問:「大哥,你……你真的有…外遇?」

  「什麼外遇?」德威冷冷地說:「我一向最痛恨外遇。」

  「可是…你和方以緣……」佳洛詞窮了。

  「這是我和以綠,還有雪子三人之間的事,你們不要在那裡亂猜測!」德威不耐煩地說。

  「那你就該告訴我們真相。」信威說話了,「婚姻中出現三個人,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如今大嫂自殺了,若傳出去,就像一顆炸彈,我們都會受影響。你至少要讓我們瞭解,有個心理準備,才知道要如何面對外人的好奇眼光。」

  「我要和雪子離婚。」德威只有一句話。

  「天呀!看他說這是什麼話?雪子還在急救中呢!他就這麼冷酷無情!還說痛恨外遇,方以緣不是外遇,又是什麼呢?」仲慧憤怒地說。

  「大哥,大嫂有什麼錯?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呢?」佳洛驚呆了。

  「離婚真是為了方阿姨嗎?」敏敏不敢相信地問。

  「當然是那個方以緣,你說她篤信佛教,吃齋念佛,我看都是障眼法,那女人太可怕了。」仲慧說。

  英浩再也無法忍受了,他說:「你們弄錯了,方阿姨其實是……」

  「英浩,別說了!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是三言兩語講得完的,還是等雪子清醒了再做打算。」德威阻止說。

  「看你們神秘兮兮的,好像有什麼陰謀。」仲慧跨前一步說:「我和雪子雖為姑嫂,但情同姊妹,我絕不許你們再傷害她。現在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但別忘了,雪子有整個鐮田家族當後盾,等她母親和三個哥哥本出面,看你們還敢不敢欺負她!」

  「大哥,你真要把鐮田家族鬧出來嗎?」信威憂心仲件地說:「這樣一來,也會驚動爸媽兩位老人家的。」

  「這正是我希望的,我還怕他們不來呢!」德威說。

  這下連信威都啞口無言,他仔細看著德威,仍然沒變,老成持重又威嚴十足,俞家的一頭虎,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原則呢?

  智威說大哥有外遇,還真讓他猜對了!

  或許方以緣真有難以抗拒的滋力,善良的敏敏和倩容把她誇成活觀音還沒話說,連一向嘴不饒人的盈芳,也滿口崇敬之語,那可就不簡單了。

  看來,俞家這場大風是避不開了,只是不曉得這頭能夠化小、化無嗎?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詳細報告情形,再將雪子送往頭等病房。

  「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就我一個人留守吧!」德威命令著說。

  「你一個人?難保你不會再氣死她。」仲慧說:「不行,我非要留下來不可!

  「隨便你。」德威無所謂地說。

  人都散去後,仲慧坐在尚在麻藥效力中的雪子旁邊,細心替她擦拭手腳。

  德威看雪子蒼白的病容,厚纏紗布的手腕,自是有愧疚和不忍:但他仍是那一句話緣不深,情不重,怎麼看,都無法牽扯到他內心最細微的那根弦;不像以緣,一舉一動,都讓他痛,痛到四肢百骸都化為塵土了,還是綿綿不絕的痛,

  人生的情與緣,果真是不能強求呀!

  他悄悄地走出病房,在走廊打電話給以緣,知道她一定還沒有睡。

  一聽見她柔柔的聲音,他就說;「雪子沒有事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不然我罪孽又更深重了。」以緣輕歎地說。

  「不!這罪孽是加在我頭上,與你無關。」德威溫柔地說。

  「不!我寧可加在我身上。」以綠說。

  「我不怕罪重,反正我有你,你會救我。」他帶點笑意說。

  「德威,不要把事情鬧開,好不好?那會牽動太多人,特別是雪子,她好可憐,我看得出來,她非常愛你。」以緣用平靜的口吻說。

  「難道你就不愛我嗎?」他用疲倦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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