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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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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通常只有吸毒和賣淫的才會來,她好象是來找人的。」阿山說。 「你看好江小姐,別讓她發生任何意外,我馬上就來!」家志扼要地說。 他拿著摩托車鑰匙住門口沖,再一次忘了玉屏。 「劉家志!你竟敢走人?!」她在後面吼了一聲。 「我有急事,你要走要留隨便你,我不奉陪了。」他說。 「你竟然為一個小丫頭甩掉我?」她追著他說:「我……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總有一天我會教你跪在地上求我……」 摩托車噗噗聲掩蓋了她的怒吼。家志顧不得她,蛇行兼超速地穿梭在馬路中間。 唉!義父可丟了一個燙手大山芋給他了! 十年前,他的確對玉屏有過幻想,尤其在性方面,誰教他當時是血氣方剛、精力充沛的小夥子呢?特別是早熟的玉屏,老愛露出大半粉嫩的白肉,整日在他們這些男生面前扭腰擺臀地搔首弄姿,即使不噴一鼻子的血,也要流出滿地的口水。 北門幫之花,誰不想嘗嘗滋味呢? 但十年後,他已經能用理性克制一切,對女人的態度,也不再受荷爾蒙左右,如今再看玉屏,只覺得她俗豔膚淺,好象愈活愈幼稚了。 義父曾坦誠希望他能成為程家四女婿,這樣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程家的一部分事業,就和其它三個女婿一樣。 問題是,他一向不考慮愛情和婚姻,這些東西不屬於他劉家志,他習慣孤獨和自由,絕不會為一個女人改變自己的生活型態。 尤其對方是程玉屏,更是令他想了就毛骨悚然。 但為了義父,為了打拚事業,值得犧牲嗎? 若是把玉屏拱手讓給一直想和他爭權奪利的蔡明光,那他在北門幫辛苦建立的功勞聲望,有可能一朝崩垮,他的前三十年也就會煙消火滅,風去無痕了。 沒有肯定自我的事業,沒有家庭、親情、友情、愛情……他還剩下什麼呢? 他真註定是一隻飄泊孤獨的狼嗎? 天下之大,他何時才能找到長駐之所呢?唉!沒有故鄉的人,要找尋一個歸鄉,也是困難重重吧!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驚醒了他,心思又立刻轉到盈芳身上。 這個女人,真不知該讓他生氣還是擔心!現在社會上兇殺、強姦案層出不窮,一般有頭腦的人都不走暗夜及暗巷,她卻自找死路,往那犯罪率最高的地方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又偏偏瞞著他,不讓他陪,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呢? 他這輩子從沒有碰過這麼麻煩又難以猜測的人物,真不知當時鬼迷了哪根心竅,一股贖罪心情,要為江世雄盡大哥之職,結果自討苦吃,生活秩序全被打亂。 唉!盈芳為什麼不能像敏敏呢?敏敏多會體諒人,絕不會古靈精怪地教人擔心的焦頭爛額。 她已經夠礙手礙腳了,對他的自由更是可怕的威脅,但說出的承諾能收回嗎?只有忍耐再忍耐了! 第二章 盈芳一向不喜歡走回頭路,舉凡她住過的地方,念過的學校、老師或同學,她都無心去探望。 因為心痛,因為堆迭的是更多的悲傷。如果生命可以重新選擇,她會祈求一個健全溫馨的家庭:或者像敏敏,由人領養去也罷了。 只可惜時光不能倒流,生命的印記一分一秒走過即是永恆,傷的永遠傷,毀的永遠毀,要換個記憶程序都是不可能的事。 她從熱鬧的街市走進陰暗的小巷,天已黑了,這兒的燈也亮得特別慢。 路比她印象中的窄,排排屋宇也比回憶中矮小髒亂。水溝有混濁的泡沫冒出,散著渾惡的臭氣。盈芳像踏地雷區般小心地走著,果不其然,吱吱好幾聲,幾隻老鼠交叉地竄過她的腳底,可惡的畜生,竟敢欺生!難道它們聞不出,她也在這一帶混過好幾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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