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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夫妻談心,當然要瞞著你啦!」智威反應迅速的說。

  但盈芳不吃他那一套,只板著一張臉孔說:「家志到底在哪裡?」

  「我……呃……我怎麼曉得?哦!他不是失蹤了嗎?問我就太奇怪了……」智威一個措手不及,結巴地說。

  看智威誇張又心虛的模樣,倩容乾脆說:「事到如今,我們就告訴她吧!」

  「不行,我答應家志不能說的,我不能違背承諾,喪失朋友的道義。」智威連忙搖頭說。

  「去你的道義!」盈芳發現自己太粗魯,忙說:「對不起……可是你們明明看到我如何辛苦的找他,這樣騙我,難道對我就夠義氣嗎?」

  「不管了!家志根本就是需要盈芳的。」倩容對威智說:「這秘密就由我來說,你也可以不違朋友之義了!」

  「唉!你們女人真不足以共商大事!」智威無奈的說。

  倩容瞪了威智一眼,逕自把家志在此的情況都說出來,包括他躲著盈芳的意願。

  盈芳緊咬著唇,忍住不讓自己傷心。他是什麼意思呢?避她如蛇蠍,也要有膽量當面說清楚呀!

  她堅持地說:「不管他高不高興,我都要見他!」

  「問題是,你一出現,他就跳山跳水的,只怕會跑得連我都找不到他了!」智威仍是猶疑地說。

  盈芳唇咬得更深,一臉可憐。

  倩容突然心生一計說:「有了!我們可以下迷藥!」

  「下迷藥?」智威和盈芳同時叫道。

  「家志既然不肯見盈芳,我們就把他迷昏,將他抬到盈芳的房間,任她處置。」倩容微笑地說。

  「這個主意爛透了!」智威猛搖頭反對。

  「一點都不爛!這還是家志自己發明的。」倩容回駁,「你忘了當年他是怎麼對我的嗎?我只不過反將一軍而已,如果你不幫忙,我就自己來!」

  智威一想到老婆去灌其它男人的酒,臉就拉長下來,很不情願地說:「我有沒有別的選擇?可不可以別用這種有傷男性自尊的方式呢?」

  「沒有可不可以。」盈芳搶先回答,隨即又拉著倩容說:「一切就拜託你了!就今天晚上,我回旅館準備一下。」

  「還需要準備什麼呢?」智威瞪直眼睛說。

  「大刑伺候呀!」盈芳皮肉不笑地說。

  回廊又剩下智威和倩容兩個人,一陣陰涼的風吹過。

  「我還是弄不懂,盈芳是怎麼知道家志在這裡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也有可能我們是被她套出來的。」倩容說。

  「還是不對,我們家裡一定有密探或千里眼。是信威?敏敏?還是佳洛?雲朋……」

  智威一個個猜,倩容一個個否決,由回廊走到祈禱室,連最離譜的名字都出來了,他們還是沒有猜到俞德威。

  夜已經滲進房間來了。盈芳住在旅館一樓最靠樹林邊的房間,推開窗,可見天主教堂巍巍而立的塔樓,襯著褪紅的殘陽,有一番精緻之美。

  街上人煙漸散,遠處的難民區亮著微微的燈火。這棟樓因住著聯合國招來的各項救災專業人員,所以門口還熱熱鬧鬧地有人進出。

  夜如此靜,很難想像那死了數萬人的內戰,曾在這美麗的國家裡進行。

  比起來,她的「戰爭」就單純多了。

  敲門聲響起,盈芳迅速開門,黝黑高大的家志立即進入眼簾。她百感交集下,差點忽略兩旁扶得氣喘吁吁的智威和宗祥。

  「呼!這小子一身精壯,可真重!」宗祥抱怨著。

  「你們似乎喝了不少酒。」盈竹聞味道說。

  「是呀!他的抗體強嘛!」宗祥笑嘻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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