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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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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自責了,無論如何,動刀子總是不對。」敏敏溫和地說。 「你千萬不要怪她,要罵就罵我吧!」家志忙說。 「這種事,我也要好好想想了。」敏敏歎口氣說。 掛上電話後,家志仍把機車騎到敏敏住的大樓外。仰望那十二層高的豪華大廈,還真像公主的城堡。 盈芳就在八樓的某扇窗戶內,她不肯見他。當然,她不是第一次拒絕他,他也不是沒被人拒絕過,只是都不曾有過這種茫然失措的感覺。 他佇立許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六章 俞慶大樓在豔陽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第十六樓集中的是各種專業的律師和助手,人來人往中,全都是快速而緊湊的交談。 只有一間辦公室,門緊緊關著,室內一片安靜,紅木會議桌旁,敏敏一個人坐著,眼眶微紅,手帕濕了一角。 她仍然無法釋懷,無法承受呀! 盈芳最初還緊閉著嘴,除了流淚吼叫,什麼都不吐露。直到管家到盈芳公寓拿換洗衣物,帶回那撕裂又血跡斑斑的衣褲時,盈芳才緩慢而困難地說出事情的經過。 輪暴?!北門幫竟然叫人輪暴她可愛又單純的妹妹? 她不知道盈芳靠什麼奇跡去鬥倒那四名彪形大漢,但一樣是女人,感同身受,光是那個字眼,就教人不寒而慄。難怪盈芳會拿刀沖到家志的公寓,程玉屏的傷不是誤殺的,根本是罪有應得。 聰明如家志,為什麼沒有看出事情的蹊蹺呢? 「我恨他!我恨他!」提到家志,盈芳就猛力反彈,哭叫著說:「你們都是對的!我不應該幫助他,他是定時炸彈,他是黑洞,他是改不了吃屎的狗,他是火,他只是拉我沉淪,拉我到地獄,和他同一層,讓我永遠爬不出水桶中的惡夢!我錯了!我太天真,笨得付出那麼多在一個滿身罪惡,只有豬狗程度的白癡身上!」 敏敏聽不懂妹妹那些悲憤的話,但她眼神渙散、句句嘶啞,很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連世雄死峙,她也沒有如此崩潰過。敏敏只能抱著她哭,哭她椎心刺骨的創痛! 「或許我也錯了!」敏敏環著雙臂,感覺到冷。 第一次她後悔讓家志留駐在她的生活圈內。若沒有她自以為是的堅持,世雄不會死,盈芳也不會遭此橫禍。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她的好意,都會鑄成大錯呢? 門開了,信威走進來,看見傷心的妻子,溫柔地說:「還在怪自己嗎?」 「我恐怕還是不祥的人,會克到你呢!」她難過的說。 「我的命硬,就需要你來克。」他摟著她說。 「你們找到那四個人了沒有?」敏敏想到了問。 「沒有。工地現場除了一些血跡外,什麼都沒發現,那些人大概都連夜逃走了。」信威說。 此時,門又打開,雲朋嚴肅著一張臉,後面領著子風、家志,還有北門幫的姚律師。 敏敏立刻端坐,寒著表情,唇緊緊抿著。 全場眾人面色黯淡,只有子風談笑風生,四處招呼,彷佛他是來做客,而非談判的。 「俞先生,俞太太,關於令妹刺傷程先生愛女之事,這是醫生的驗傷單。」姚律師打開公文包,先發言說。 信威接過一看,吹個口哨說:「哇!傷那麼重!這只有一百公斤的足球隊員,或重量級拳王才有這個能耐,你們太抬舉我那五十公斤不到的小妹了吧?」 「你那五十公斤不到的小妹,可是空手道黑帶,射刀高手。家志在場,他可以做證。」 子風臉拉下來說。 「你們有權利找另一個醫生驗傷。」家志沉著地說。 「你。」子風狠狠地瞪義子說:「別吃裡扒外了。」 「他們是有這個權利。」姚律師說。 「不!我只信任張醫師,而且我也不准別人再把我那傷勢嚴重的可憐女兒翻來覆去了。」子風火大地說。 雲朋輕瞄那一張驗傷單,再丟回桌上,彷佛不屑一顧地說:「打傷人是事實,但你們有沒有問江盈芳為什麼要打程玉屏呢?」 「理由很清楚,爭風吃醋哇!」子風肯定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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