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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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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算了!若是你覺得吃虧的話……」紫恩邊說邊往淺紫屋退去。 「吃虧?你難道不曉得,SEX這種事只有女人吃虧,男人從不吃虧的嗎?」 看紫恩張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維愷有些受不了地說:「我得冷靜想想,仔細想想……」 他走進計算機房,將全部的燈打開,坐在計算機前,手按著鼠標,卻什麼也看不見。 他難道又要當一次呆子嗎?免費的保母、司機、僕人……現在竟是免費的情人?他記起喬安妮警告過的話,說紫思不簡單,動機可疑,小心別被騙上了鉤……以他男人的直覺,紫恩再單純不過,只是她鬧出的事情都會變得非常複雜,六年前如此,六年後依然沒變。 這個忙他非幫不可,否則,她搞不好真的跑去求保羅……但他也不能白白「犧牲」,總要有一些回報的條件吧? 按著,計算機屏幕出現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的嘴角也揚得高高的,像中了什麼大獎一樣。 而紫恩坐在印著紫花的布椅上,心情沮喪透頂,為了吉賽兒,她真要得罪維愷了,他此刻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沒等她開門,維愷就自己走進來,方才的憤怒已然消失,只剩下高深莫測說:「我答應幫忙了。」 答應?紫恩發不出聲,臉又再次泛紅。 「只有一個條件。」他說:「你十二月不回倫敦,就留在紐約。」 這不可能的!紫恩差點脫口而出,但又勉強壓制住說:「為什麼要我留下呢?」 「不管你是基於什麼因素要和我做愛,但由我的角度,只要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就是我的女人,當然也要和我在一起。」他又加了一句,「你明白我一直是想留住你的。」 有一瞬間,紫恩很想說出手術的事,但她不敢,怕風聲一旦傳出,連最後的吉賽兒也跳不成了。 經過長期以來的精神壓力,紫恩有一種走投無路之感,目前來看,搖頭麻煩,點頭容易,至於表演以後的事,就再說了。 她看他一眼,儘量藏住心虛說:「好,我留下來。」 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裡,陶醉在那從來未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到的神靈合一哦!感謝吉賽兒,讓紫恩又回到他的生命裡,這次她再也沒有十六歲太年輕的藉口,他要永遠的系絆住她。 紫恩的臉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那溫暖和強壯,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激情。 慢慢地,他抬起她的頭,在她毫無防備下,吻住她輕啟的唇。 十六歲的記憶又回來了,在他或她的房間內,他們總開大音樂聲,偷嘗這唇上的禁果,直到她笑出來為止。可是長大後,吻又不同了,那溫柔輾轉觸動了她的神經,令她欲罷不能,等到她的舌尖與他纏卷時,就像攪翻了五臟六俯般,彼此的欲望在肉體內奔騰、狂嘯著。 「現……現在就要嗎?」紫恩微喘的問。 他放開了她,眼內依然不平靜,「當然不!為了配合你的吉賽兒,我們第一次要很美好,今晚這個吻,只是個承諾的印記而已。」 他道了晚安,走出淺紫屋,嘴上還輕鬆的吹著口哨。 紫恩摸著自己的唇,那暖熱的顫動還在,賈塞德說得沒錯,真正以心所愛之人,情脈是永遠斷絕不了的,她感覺到那潛伏在心底的激流,由微弱到強大,終於沖冒到表面,向他席捲而來。 驀地,她瞭解此次紐約之行的意義了!是吉賽兒,幫她找到維愷;是吉賽兒,將她引領到維愷的懷抱裡。上天憐她,在她雙腳就要不良於行之前,將她由一個夢,牽引到另一個夢,即使要死,也很圓滿了,不是嗎? 謝謝你呀,吉賽兒! 維愷安排在週末做個旅行,他在長島海灣有個鄉間別墅,寧靜幽雅,可避開一切閒雜人等,專心地過他們兩個人的小天地。 這幾天,或許是有了默契,維愷的態度跨越朋友及兄長,又回到像從前那種,接送紫恩上下班、玩笑調情,吻的次數也愈來愈多。 紫恩本著已站在盡頭的心,拋去所有的顧忌及憂慮,努力享受愛他與被愛的感覺。 活到了二十二歲,跳過纏綿悱測的舞,有幾次被求婚的經驗,但只有維愷能帶給她特殊的感覺,不論是純純的初戀或成熟的熱戀,都得經由他才能激起! 週六的一早,他們就在非常輕鬆的氣氛下出發,他一身褐皮短大衣和牛仔褲,她則是米色短大衣和牛仔褲,同牌同式樣,為情侶裝特別的設計,當兩人站在他的跑車旁,像極了拍廣告的俊男美女。 一路上,海岸線曲折,秋天的海有些灰藍,空中雁行陣陣,不時落下幾聲呱叫。他們聽著輕柔的芭蕾音樂,外面的風景如影片般一幕幕飛過,童年往事說起來,就格外地溫馨美麗。 「你記得你第一次教我游泳的事嗎?」她問。 「那是在天母的一個私人游泳池,你緊抓著我不放,差點把我淹死。」他說。 「我記得是你笑我沒有身材!」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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