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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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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這生命最特殊的秋天裡,能夠再遇見維愷,像是上帝聽見她禱告的眷顧,因為太美好,她反而不敢接受,怕這次的失去,會是一種無法承受的重。 「乾脆待會兒你先到我的公寓去看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維愷叫來侍者結賬。 他們離開音樂舫,晚風由海灣吹來,帶著霜氣。 「冷嗎?」維愷體貼的間。 「還好。」她扣好外套說。 兩人呈並行線走著,他的手放在口袋,她的手也放在口袋,突然,紫恩有種想偎在他懷中的衝動,手指扣住他的,牢牢緊握!可惜她再不是十六歲,他也不是十九歲了。 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在這段相聚裡,夜!尚未結束。 角色名單第二天公佈,露芭娃如眾人所望演出吉賽兒,紫恩排第二,是吉賽兒候補,正角為幽靈之後。 因為是在意料之中,紫恩並沒有感到難過,反而是一向驕傲的露芭娃走過來「你真的跳得很好,給我很大的壓力呢!」 從更衣室出來,李奧已等在那兒,他抱緊紫恩說:「為了你和露芭娃,我們開會開到半夜呢!你知道你很棒,詮釋很細膩,但卻——空靈,我們需要更有血、有肉,更狂野的吉賽兒。呃……或許該是說我有處女恐懼症吧!」 藝術顧問肯來親自解釋,紫恩已經很感動了,於是說:「真的,李奧,我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能進入杜弗舞團,我就很滿足了。」 「那就好。」李奧眨眨眼又說!「對了,女孩,你有愛的男人了嗎?」 紫恩立刻想起維愷,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有,但帶了一些些的哀傷。」 「去爭取他吧!你的舞蹈及生命都需要他。」李奧鼓勵著。 是嗎?她的舞蹈大限將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內結束,而生命也要來個大轉彎,像道黑色無底的漩渦,她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爬出來,又何苦拖累維愷呢? 況且,他在她人生的過程中,曾一度拋棄她,再回頭,不過是故交舊識,一個鄰家的小妹妹,太多的憐憫和牽扯,都只會成為破壞往日和扼殺未來的負擔而已。 到了門口,碰到保羅,他立刻給她兩個吻說!「日安,我親愛的馬莎皇后,我希望我是那個讓你愛恨都入骨的男人。」 「希拉瑞,你的確是死在我手裡呀!」紫恩也喊他劇中的名字。 「怎麼樣?在我死前陪我吃頓飯吧?」他笑著說。 「抱歉,我必須要趕回去搬家。」她走到馬路邊。 「又要搬?搬去哪兒?」他在街上跟著她問。 「蘇荷區。」她回答。 保羅吹聲口哨說:「八成是維愷那個怪小子,是不是?他那個人居心不良,我一眼就看穿了。」 「奇怪,他也這樣說你呢!」紫恩笑著說。 「女孩,我一向遊戲人問,是最無害的,他那種不動聲色的才危險,一出手,就死傷無數,你千萬要小心喔!」他半開玩笑的說。 「嘿!你說得好像是非洲草原的動物呢!」她好笑地道。 過了一條街,他們分手,保羅說要去另尋獵物,紫恩嘴上帶著笑,轉了兩條小路,紫色的「LOVe」出現,遠遠的就看到維愷的車子停在路旁。 她朝他跑去,臉上紅撲撲的有如蘋果,「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維愷就靠在車旁,給她一個神秘難解的笑容,彷佛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的秘密般,令她的心跳加快一拍。 吳菲麗由車內走出來說:「紫恩,我早曉得你住在這種最差的地區,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搬離開長島的。」 「咦!簡伯伯呢?」紫恩向後看說。 「他臨時有個會議不能來。」吳菲麗回答。 這時,安迪從服裝店走出來,見到紫恩時表情怪怪的,不像以前的興高采烈,那種裝瀟灑的熱勁兒都沒有了。 「你也來啦?」紫恩意外地說。 「我老爸不能來,就改招安迪來幫忙。」維愷走近紫恩,第一次開口說話。 「安迪不是讀書、打工忙,分身乏術嗎?」紫恩故意責問維愷,「你幹嘛又浪費他的時間呢?」 「他今天下午沒有課。」維愷有些不自在地說。 這樣把安迪找來,大概也是有示威的心態吧!他是要明告安迪,紫恩已在他的羽翼之下,要安迪別再動歪腦筋。但在某方面也是很不智的,因為安迪知道,喬安妮必定也會很快就得到消息,他們周日晚上在電話裡爭執的事都尚未解決,又添上這一樁,不等於是雪上加霜嗎? 維愷不甚明白自己真正的動機,彷佛有一股暗流,不斷的想弄混眼前的清朗;或者說是想突破某種蒙蔽性的存在。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一切都是起因於紫恩的出現。 「他是老闆呀!實施的是專制暴政。」安迪擺出十分無奈的表情說:「紫恩,你真的要搬去和這個「魔頭」同住嗎?」 「魔頭?太誇張了吧!」維愷拍一下他的肩抗議。 「我是覺得不好呀!」紫恩邊領大家上樓,邊抱怨說:「以後我就不能走路去練舞了,還得坐地鐵,好麻煩。」 「沒錯,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紐約地鐵的最後一站是地獄,不僅是麻煩,還有恐怖。」 安迪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我看你就別搬了,我情願天天來給你當保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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