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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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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的親人不住萬通,而是汾陽,那還有好長的一段路,你想單獨走,實在是太大膽了!」 他連汾陽都知道了,這個投奔點還安全嗎? 璿芝又氣又急地說:「你難道沒有別的事做,一定要對我糾纏不休嗎?」 這句話說得重,弄得他臉色微變。遲疑一會兒,他才很冷靜地開口說:「我是有事情做,但也不曉得自己是發那什麼神經,一直想幫助你。或許是在運河渡口拉你上船,然後又在河間府讓你平安坐上車,想你人既然都走到這兒了,自是不能功虧一簣,只有保證你能毫髮無傷地到汾陽,我才能安心!」這是哪一國理論?是他逼她到這種境地,如今又要拉她一把,老天究竟在開什麼玩笑呢? 璿芝煩亂地說:「別管我了,我根本與你無關,更不是你的責任!」 「大遲了,我反正是管定了!」 他鐵了心說:「我們在這兒爭辯,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你等著我,我馬上可以找到另外四個客人。」 「四個?你弄錯了吧?我們需要五個。」她說。 「沒錯,就四個,因為我決定陪你一塊去,反正汾陽也可以到北京,只不過是多兩天的行程而已。」他說完就即刻行動,璿芝想叫停都來不及。 他到底發什麼瘋呀?!他們兩個算是素昧平生,他這忙不是幫得有些失分寸嗎? 而她逃了半天,沒顯示一點獨立,還處處靠人,實在不是好的開始,她不相信自己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璿芝在原地踱著步子,絞盡腦汁想尋出另一條路來。然,有一方白帕進入她的眼簾,最引她注意的是方角上繡的紫藍花朵,顏色調得又純豔又均勻。 她正欣賞著,一個嬌小秀氣的黃衣女孩走過來,慌慌張張像在尋找什麼。 瞧她俊俏的臉孔,璿芝直覺地問:「你是在找這條帕子嗎?」 「是呀!這是我的。」女孩聲音細細的,笑容極美。 「我一共繡了一組四件,是要送給姊姊的。」 這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竟有此手藝,璿芝忍不住讚美說:「這花繡得好,色彩也好。」 「這是琉璃草的花兒,因為它的顏色正好是宮中瓦片的色調,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女孩細聲細氣的說:「西方人稱它為勿忘我,我是聽海上的英國傳敦士說的,挺有意思,不是嗎?」 「是很有意思。」璿芝細細思量這三個字,又問:「你是剛從上海來嗎?」 「是呀!我和哥哥正準備回汾陽老家。」女孩說。 汾陽?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璿芝連忙說:「我也要去汾陽,只愁湊不齊坐馬車的人數。」 「我們自己有馬車,現在停在萬通,就是為了換輪子。」文孩說。 「哦!」璿芝失望地應一聲。 「你若是一個人,倒可以和我們同行。」 女孩熱切地說:「反正馬車很大,多坐個人也無妨。」 「真的?太好了!」 璿芝真有說不出的歡喜,忙自我介紹道:「我叫寧欣,你呢?」 「我叫范湘文。」 女孩微笑著,突然指著前頭說:「我哥哥來了。」 一個穿著黑短衫,黑綁腳褲的漢子走過來,他長得中等身材,星眉劍目,看起來極豪爽的模樣。 湘文走向前說幾句話,那人看看璿芝!立刻笑著同意。 璿芝松了一口氣,流浪至此,終於平順下來。她必須告訴牧雍,免得他瞎忙一場。 他們三人來到客棧內,正好看見牧雍和幾個黑黝黝的壯漢說話。 璿芝走過去,拉拉他的袖子說:「你不用找人了,我已經有願意載我一程的馬車了,范家兄妹也是要到汾陽的。」 牧雍狐疑地看著黑衣男子,對方立即抱拳說:「在下範兆青,汾陽人氏,請多指教。」 「范兄客氣了,我叫徐牧雍!方從河間府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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